一群对屁着迷的科学家做了什么？

Jason Bittel 利维坦 2021-11-15 00:58

收录于话题 #DoesItFart 1个

利维坦按：

看完文章之后仍然有个疑惑：屁的构成除了体内产气菌群的协同工作结果，难道不应该还有进食的时候所带入的气体吗？假如按文中所说，鸟类不会放屁的原因是因为体内没有产气菌群，那是否意味着他们进食的过程也不会吃进去空气？还是说进食所带入体内的气体，会通过打嗝等其他方式排出体外而非通过消化道的末端？希望有了解的朋友可以指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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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不是我放的，但可能我放过。© Goran Tomasevic/Reuters

狒狒会放屁吗？蝾螈呢？千足虫也会吗？

这些问题听起来像巴特·辛普森（动画《辛普森一家》中的角色）在科学课上捣蛋的提问。但在现实生活中，科学家们正尝试借助推特来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们甚至发起了一个话题——#这玩意放屁吗（DoesItFart），以及一份共享文档表格，将超过60种会胀气的动物习性详细地记录在案。

（docs.google.com/spreadsheets/d/19gMMn4Wmw3BNLWMojEy7kgrjnjVB2JlMSwd1s-nYyUc/edit#gid=0）

那么，究竟有哪些动物会放屁？结果表明，答案数不胜数。蝙蝠也会放屁——根据伦敦大学玛利皇后学院的一位在读博士，大卫·班尼特（David Bennett）所述。并且个头越大，放的越响。

老鼠，斑马和鬃狮蜥也同样是会放屁的动物。鸟类则不同，它们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生理需求（鸟类体内通常缺少和我们类似的产气菌群），但理论上来说它们确实能够排气。至于像是牡蛎、贻贝和螃蟹这样的海洋无脊椎动物呢？非常可惜，它们与屁无缘。

螃蟹？不，它们不会。© REUTERS/Jamal Saidi

顺带一提，放屁的科学不止是个屎尿屁玩笑。以牲畜为例，饲养牛所排出的甲烷气体是导致温室效应的重要诱因之一。同时动物矢气本身也是某一群科学家想要研究的热门话题。

“这玩意放屁吗？”是动物学家最常被小朋友问及的问题之一，来自伦敦动物协会的达尼·拉拜奥蒂（Dani Rabaiotti）如是说道。事实上，整个“#这玩意放屁吗”的旅程自从她少年时期的弟弟问她蛇是否会放屁的时候就开始了。

拉拜奥蒂从她自己的研究中了解到非洲野犬（African wild dog）绝对会放屁，栖息在大西洋南乔治亚岛上的海豹屁事儿也不少。但她对蛇类并不清楚，于是她咨询了蛇类专家大卫·斯蒂恩（David Steen）。

简短的答案是，会。奥本大学的野生动物生态学家大卫·斯蒂恩说道，“蛇有时会通过释放排泄物来进行自我防卫，而这一行为通常伴随着我认为非常经典的屁声。”

斯蒂恩坦白道，这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他回答这个问题了，这似乎是青少年们最热衷的问题之一。

“我不知道动物放屁的问题是否能作为理解生物多样性的启蒙，但能看到人们对此感兴趣还是挺好玩的，”他说道，“这个话题或许是一个契机，吸引更多的人，将更多对此感兴趣的人拉拢进来讨论。”

而一旦目的是为了拉拢人群，话题本身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只是因为在讨论屁，并不意味着它一定是愚蠢的。”英国肯特大学体质人类学的科研人员，阿德里安娜·洛（Adriana Lowe）说道，“不同动物的饮食和消化系统是非常重要且令人着迷的研究领域，放出的气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黑猩猩与人类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其中包括间歇性的排气。 © AP/David J. Phillip

洛是在乌干达的布东戈森林（Uganda’s Budongo forest）研究黑猩猩的学者，她发现随着饮食的变化，动物的屁也会跟着改变。“吃水果会比吃叶子（放的屁）更响，而无花果似乎是其中最洪亮的。”她说道。

时不时地，这些生理功能甚至在学术研究上助了她一臂之力。“有不少次我和一两只黑猩猩在一起时，都没有注意到附近的其他黑猩猩成员，直到听见屁声响起。”她说道，“它们其中有的还非常持久，拥有着像是‘从气球中慢慢叽出气体’的异禀天赋，这点非常有用，因为它能更好的帮助你定位它们的位置。”

“#这玩意放屁吗”是最近鲜有的、完全由科学家组织并被公众所热捧的现象级话题。除此之外还有由单个科学家运营的、更加长期的话题标签，像是上文提到的科学家斯蒂恩，就是通过“#不是铜头蝮（#NotACopperhead）”和“#不是食鱼蝮（#NotACottonmouth）”的标签进行网络蛇类鉴定的。与之类似的还有：明尼苏达大学的一位生态学家米歇尔·拉鲁，发起了一个挑战——她会放出不同大小的猫科动物图片，然后让关注者来猜“#是不是美洲狮（CougarOrNot）”。凯莉·斯威夫特，华盛顿大学的一名博士生，组织了一场叫“#是不是乌鸦（#CrowOrNo）”的挑战。（注意：这两个挑战都比它们听起来要困难得多。）

看到这儿，是时候该告诉你了，我也有个话题标签。它叫“#谁的屁股（#ButtOfWhat）”，目的很简单：通过讨论动物的下半身来娱乐和教育。你要说这做法是不是有点幼稚？确实如此。但是我敢保证你一定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举个例子，豪猪在性交时会有相当多的尖叫。）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关注“#这玩意放屁吗”这样的话题——每个人都有机会了解到有关动物们奇怪但有趣的知识，与此同时还能窥见科学家们工作的一角。

“当科学家呈现出他们看似猎奇的一面时，实际上是在邀请人们参与其中，并让我们从中发现未知，同时向我们展示科学是如何运作的。”卡桑德拉·拉比（Cassandra Raby）说道，她不仅是伦敦动物学协会的研究员，还验证了狒狒在放屁有时会响如打雷（顺带一提，生殖器肿胀的雌性狒狒是最糟糕的）。

你也可以把这次讨论看作一次机会——能够让科学家们分享出她们原本可能只留在笔记本中的数据的机会。

“我们花了大量时间在研究有机体上，并发现了不少有意思或者古怪的行为习性，” 尼克·卡鲁索（Nick Caruso）说道，他是阿拉巴马大学蝾螈科（并不会放屁）的研究学者，同时也是“#这玩意放屁吗”共享文档的创作者，“这一类信息通常不会进入大众视野，除非是与某项研究论文直接相关。所以我们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去讨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