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辉，东方甄选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就在直播间的众人喜气洋洋庆祝着这场“春晚”时，董宇辉躲在镜头的角落里暗自哭泣，并且看上去十分伤心。

一旁的俞敏洪马上注意到了自己当家主播的情绪变化，赶忙冲上前去，将他搂在怀里，静静地安慰他。这下，董宇辉更加绷不住，跟着这位顶头大老板两个人在镜头前抱头痛哭。

估计这一幕的出现，屏幕外又有多少丈母娘们将要心如刀绞，暗自神伤到整晚睡不着了。

一时间，网上关于董宇辉为什么哭的猜测满天飞。有人说董宇辉受了委屈，有人说董宇辉触景生情，想到了一个月前还奋斗在东方甄选直播间的场景，更有甚者，指责董宇辉有“演”的成分，故意制造话题增加自己的热度。

或许，董宇辉的确只是在团建中喝多了，情绪比较激动。但董宇辉身上的争议，从未消散，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拿着放大镜来解读。

这也是与辉同行成立后，董宇辉第一次出现在东方甄选的直播间。

1月28日这一晚，东方甄选旗下4个账号同时直播举办春晚，而与辉同行则选择停播一天，董宇辉带着与辉同行团队聚会团建。

团建刚结束，董宇辉连衣服都没时间换，还带着饭桌上酒气，匆匆赶到东方甄选直播间跟俞敏洪共同直播庆祝。

其实，这场属于东方甄选的春晚，董宇辉本不必出现。毕竟，与辉同行其它主播们在此时，还沉醉在饭桌上，远未来得及到东方甄选直播间露面。

不过，在这场有人欢喜有人落泪的春晚中，却唯独少了孙东旭的身影。

哪怕评论区一直有人在刷着“孙美丽”，也就是粉丝对孙东旭的昵称，这位东方甄选前CEO也未能加入这欢喜的场景。

近几个月来，东方甄选内部的八卦已经霸占了互联网热搜多次，人人都在猜测俞敏洪究竟会偏心董宇辉还是孙东旭，是为了流量折腰，还是继续贯彻二次创业时的政策。

现在看来，哪怕之前俞敏洪并没有真正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此刻也必须直面这个问题了。

几天前，就在东方甄选发布了自己2023年的半年报之后，东方甄选股价再次下滑。雪球网显示，从26.56跌至21.34港元每股。

一些雪球网友表示，“董宇辉像个绿茶戏精，一点没有公司管理应有的样子”、“唯有产品才是永恒的，网红都只是流量”，而在东方甄选的评论区，“董宇辉”三个字的含量几乎高达50%以上。

显然，董宇辉已经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东方甄选的代名词，而他的行为也势必会直接对公司造成资本层面的影响。

更何况是一滴眼泪，和一次失态呢。

与辉同行，东方甄选“剑拔弩张”

小作文风波后，董宇辉与东方甄选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

直播刚刚开始，当俞敏洪便宣布董宇辉将要来东方甄选直播间参加春晚，东方甄选的抖音官方粉丝群内便有人不怀好气地问“怎么让这货来东方甄选了”。

而在丈母娘群中，同样充斥着反对董宇辉去东方甄选的声音。

很明显，东方甄选与董宇辉的粉丝不合，甚至是剑拔弩张。

董宇辉在东方甄选的直播结束后，丈母娘们发现东方甄选直播间内几位排名靠前送礼物的用户均是常在抖音开直播黑董宇辉的人。

据一位董宇辉的丈母娘表示，近期还网上出现了不少黑董宇辉的言论，董宇辉一直很委屈。

首当其冲的是与@辉同行直播间评论区，在董宇辉直播时，时常有人在刷“绿茶”等评论。

不仅如此，最近在今日头条上出现了一批账号控诉董宇辉直播间卖的牛肉泛绿光，存在质量问题。而且，这些账号使用的文案和牛肉图片相似度高达99%。

丈母娘们联想到12月17日左右发生的事情，当时也有一批今日头条账号发动态，称在电梯上偶遇孙东旭，图片文案也基本相似。

丈母娘们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认为是肯定是孙东旭和东方甄选的公司粉在幕后操作。

另外，董宇辉的几位头部丈母娘的抖音账号接连被举报，账号被限制7天内不能发布视频，甚至有丈母娘的账号至今仍处在封禁状态，没有明确的恢复日期。

丈母娘们此前多在账号上发布董宇辉直播的切片，以董宇辉的金句视频为主，而她们被举报的原因则是“非原创”。其中，被封号的丈母娘粉丝量最高有1.7万人。

可见，董宇辉在与辉同行的直播并不顺利，他仍处在舆论风波中。

频繁的举报、谩骂让丈母娘们更有斗志，她们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让董宇辉的影响力更大。

最近，一位长期喜欢董宇辉的丈母娘“花气”在抖音上开启了直播聊天，聊天的主题是“专注董宇辉”。

直播中，“花气”号召唯粉丈母娘们：“如果爱董宇辉，请唯爱，一定只在董宇辉直播的时间段下单购物，增加董宇辉这个大IP的影响力。”

除此之外，唯粉丈母娘们对其他主播的态度非常不友好。

“来与辉同行的主播在东方甄选都是业绩垫底的，现在他们能来与辉同行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唯粉丈母娘们不希望董宇辉去培养其他的新人主播，而是让其他主播凭借自己的努力吸引粉丝。

“你们都忘了去年的小作文风波了吗，当时没有一个主播站出来为宇辉说话，如果宇辉离开东方甄选，他们也不会跟宇辉一起走的！”小作文风波已经在丈母娘们心中扎下了一根刺，一有风吹草动，丈母娘们便会立刻站出来维护董宇辉，生怕他再受委屈。

这场聊天直播持续了两个小时，观看人次达到了6714人。唯粉丈母娘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与此同时，东方甄选和与辉同行的矛盾尚未调和，俞敏洪又来添了一把火。

“如果东方甄选只是依赖于董宇辉一个人发展的话，那这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公司。正常的公司应该是全面发展的，所有这些主播们全力以赴地发展，公司本身也全力以赴发展。”

1月25日，俞敏洪在财报发布后的电话会议中再次提到了东方甄选要“去董宇辉”的观点。

俞敏洪嘴上说着东方甄选不能依赖董宇辉，但在目前的直播带货表现上，无论是销售额还是在线观看人数，与辉同行都要超过东方甄选不少。

眼下的东方甄选依旧无法摆脱对董宇辉的依赖。

董宇辉，不稳定因素

一个可以肯定的事实是，在年会现场面对百万观众哭懵了的董宇辉，还没有完全进入角色。

确切说是，东方甄选高层的角色。

已经从纯粹的主播加权成为东方甄选高级合伙人、新东方文旅集团副总裁的他似乎忘了，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与公司，亦或者说股价息息相关。

甭管董宇辉本人是真性情也好，说他表演性人格试图夺取丈母娘和更多网友的支持也罢，他一哭，在舆论场上再度掀起了水花。

在雪球网上，一些投资人认为“作为上市公司的高层，一到大型活动就哭，这么多年没见过”，有人说“董宇辉一哭，周成刚反而成了挨骂的那个”，也有人护着董宇辉说这是真性情的表露，是人性的体现。

当然，顺着这滴眼泪，更多人将其发散到了东方甄选内部的团队关系以及赛马政策上。

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事实上，近几个月，围绕董宇辉，舆论场上风波不断，资本市场更是引发过不少担忧。面对这样一个流量与效益兼具的IP，资本市场生怕董宇辉的权重过高影响东方甄选整体的效益——留，是否会分成比例过大影响公司的效益；走，东方甄选要想找到第二个董宇辉又要等待几年。

这样的焦虑也反馈在了股市上。

就在几天前，东方甄选发布了2023年下半年的半年报。财报显示，东方甄选总营收为27.95亿元，同比增长34.4%；净利润2.49亿元，同比减少57.4%。

营收见长，但净利砍半，增收不增利的现状让坐不住的投资人纷纷撤离。雪球网显示，1月24日至今，东方甄选股价从26.56港元每股，跌至低点21.34港元每股，跌幅近20%，并仍有下滑趋势。

财报还表示，盈利的收窄主要由于业务大幅增长导致自营产品的存货成本及运输成本增加；毛利率由去年同期的47.2%减少至39.1%，主要归于自营产品及直播电商业务快速发展所致。

一方面，仓储、物流、建立自营体系都需要花钱；另一方面，目前东方甄选除了抖音与自家APP之外，在淘宝、Tik Tok上均已或将要开设直播，由此而来的主播加运营团队也需要不断扩张，人力成本也不是个小数目。

也就是说，做自营电商对东方甄选来说仍处于持续烧钱的阶段。

与此同时，财报显示，截至2023年11月30日止的六个月，抖音上第三方产品及自营产品的已付订单总数为5960万单。

不难看出，尽管已经搭建了各方渠道以及自主APP渠道，但抖音仍是东方甄选最依赖的平台。

不过，在董宇辉“分家”、“与辉同行”上线之后，东方甄选在抖音上的粉丝数量出现了明显的下滑趋势。达多多数据显示，从2023年12月30日至今，一个月的时间内东方甄选抖音账号粉丝量减少了33.8万。而再往前推，小作文时间曾让东方甄选减少了上百万的粉丝。

与这一点不谋而合的，是在拓品新消费之前的调查中发现，董宇辉的粉丝“丈母娘”曾在多个人数高达几百的粉丝群内号召大家取关东方甄选抖音账号，专注董宇辉一人；不要在东方甄选的直播间下单，等到与辉同行直播间上架之后再购买。

显然，东方甄选的粉丝量在被与辉同行稀释。

当然，这也可以解释为俞敏洪在左右互博战略中不可绕开的必经之路，但换个思路想，即便是在电商平台搭建的初期，投资人也更乐于见到的是一个更加稳定、更具凝聚力的东方甄选，而非频繁因为非经济因素成为互联网茶余饭后吃瓜谈资的公司。

不管俞敏洪认可与否，这其中的不稳定因素，正是董宇辉。

或许，东方甄选要想让投资人满意且保持信心，先要掰正董宇辉的那颗不够安静的心。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拓品新消费”（ID:tuopinxxf），作者：月岛 游牧，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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