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氪专访｜数字艺术张海涛：关注机器人艺术时代中的伦理道德

文 | 常敏潇

编辑 | 刘士武

随着人工智能(AI)和机器学习(ML)的快速发展，当前社会正在面临着前所未有的震荡和冲击。这两项技术的结合，在为我们创造出许多意想不到可能性的同时，也让社会道德和伦理面临着更多的问题与挑战。

2023年，以计算机软件智能为爆点的ChatGPT的技术革新引发了关于人工智能世界范围的惊喜或恐慌，GPT似乎具有了智能意识、情感、人性化和反思、想象能力，在综合能力上逐渐接近强人工智能，其意义不言而喻。GPT可以帮助人类快捷地解决很多生存难题，突破危险的高难度技术；然而也会为人类的各个领域带来颠覆性的变革，在伦理、教育、经济、文化等职业领域都还没有做好应对这个技术变革带来的社会结构的改变，或许从屏幕中出走的软件GPT会是下一站奇点。

图片由 798CUBE提供

1月13日，798CUBE将推出“人机合一”主题展览，策展人张海涛旨在通过机器人行为，表达现实中艺术家切身的生存及生命感受，传达当代艺术家对未来的预见，及对于历史新的诠释。

本次展览由798CUBE携手战略合作伙伴、科技创投媒体36氪，对这场引人深思的科技艺术策展进行深度解读。

图片由 798CUBE提供

798CUBE执行馆长李东妊表示，本次“人机合一”展览主题与798CUBE的“艺术+科技”理念紧密契合，共同探讨了艺术与科技交融的当代趋势。这一主题体现了对人与机器人艺术、人工智能技术融合的深刻思考，强调了在现代社会中人类与机器共生的关系。

798CUBE一直倡导“艺术+科技”作为其品牌/艺术理念，旨在打破传统边界，拓展艺术的表达形式，与科技实现更深层次的互动。而“人机合一”则进一步拓展了这一理念，提出了人与机器之间更为紧密的融合，使艺术不再仅限于传统媒介，而是通过科技的介入，创造出更为前卫、创新的作品。

在这次展览中，艺术家通过创造性的实践，将人的智慧与机器的计算力结合，呈现出既有人文关怀又富有科技感的作品。这种深度的融合不仅展示了创作者对未来的思考，也引导观众思考人类在科技快速发展中的角色与责任。

除了本次展览之外，2022年，首展“北京艺术与科技双年展 (BATB) ：合成生态”将798CUBE介绍给大众观众，展览将思考的视角从人延伸至万物、从社会拓展至宇宙，运用生物技术、材料科学、新兴媒体等多种前沿科学，对艺术作品进行复合交叉呈现。

在那之后，798CUBE又向观众呈现了国内首个运用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混合现实(MR)技术的艺术项目 “iCUBE Museum：我想看见‘你的看见’”， 通过艺术与科技的结合为观众带来沉浸式观展体验。在这次展览里，我们还与孟京辉担任艺术总监的首届斯芬克斯元宇宙戏剧节展开联动，与展览“我想看见‘你的看见’”在空间、科技和创新理念上深度结合，在极具张力与科技感的光影变幻中对“科技+戏剧”的探索进行了充分表达。

图片由 798CUBE提供

本次“人机合一”主题由艺术家张海涛领衔，张海涛作为知名策展人、艺术评论家、艺术档案网主编、数字艺术与区块链实验室研究员；鲁迅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系特聘教授（硕导）、湖北美院高级讲学专家。曾著有《未来呼啸而来：人工智能.GPT焦点年——颠覆性的艺术媒介与观念转向》、《张海涛：东亚.日本的当代与未来艺术档案 ——穿越传统、现代与未来时空的地缘文化》及《AI时代：未来人工智能的“危险论”与“和谐论”之争》等艺术数字化领域文章。

本次策展共分为展览以“人形机器人：人机语言”、“超人机器：仿生人生”、“非人形机器人：自动自然”三个单元，通过34位（组）艺术家的42件（组）作品，从不同维度向公众传达艺术家对数字化时代伦理问题的感受与思考。

以下是部分专访内容（经36氪基于被访者原意翻译并编辑）：

36氪：本次“人机合一”主题的灵感来源于什么？

张海涛：目前，人类和机器在生活和生产中具有高度的依存关系，而在这一过程中，出现了无法剥离的伦理问题。我认为，相比于将二者区分开来，不如平等看待人类和机器间的关系。随着科技的逐渐发展，会逐渐出现人机合一的和谐景象，

二者之间高度依赖，异质共生的潜意识一体化的状态，也指人类智慧（人类）与人工智能（AI等）高度融合奇点阶段。

对人和机器之间关系的关注，源于我在策展早期阶段，对艺术创作中主体性的思考和质疑。机器的自动化和智能化，是否会使其具有能够取代人类的灵魂和意识，或与人类产生新的伦理关系，比如GPT与机器人捆绑后超越人类智慧或能力。

 2023年是人工智能元年，而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关注机器对于人类生活的影响。从2008年的傻瓜效应，到后面的自动感仪器，我在专注艺术创作的同时，不断梳理人工智能和机器人艺术的历史脉络，并不断反思人与机器之间的关系。 

对二者之间关系的持续关注，是我思考其背后的社会伦理问题的基础，也为此次策展的策划和创作创造了契机。

36氪：机器在本次策展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张海涛：此次展览中，实体机器人展览为主体。其中，我们按人工智能的领域划分，将其分为机器智能和计算智能，而ChatGPT作为计算机软件智能也参与到作品的创作之中。ChatGPT有着更强的智慧性，其与机器智能之间有着充分的补充融合关系。ChatGPT通过新的算法赋予机器人灵魂意识，增强机器的智能性和智慧性。反观，机器智能更具有实体化，能够突破空间界限，更自如的与观众互动。

此次的展览中，并不是所有艺术作品的最终呈现都由ChatGPT和人类艺术家共同完成。ChatGPT更多的参与到艺术作品的创作过程中，给艺术家提供原始的设计思路，激发艺术家的创作灵感。

36氪：您刚才提到，ChatGPT在担任人类助手的同时也拥有一定的自主性。请问ChatGPT的自主性在哪部作品中得以体现呢？您对哪部作品印象深刻？

张海涛：比如说高峰老师的作品，内容讲述了虚拟机器人给人类做手术。这部作品中的方案效果图都是由ChatGPT生成的。我觉得非常酷，造型具有很强的时代特征。

36氪：本次展览主要面向哪些群体呢？ 

张海涛：首先，“人机合一”的策展面向数字化和智能化相关行业的从业者。我们通过VIP和论坛把艺术家、科技领域的专家、媒体人召集到一起，探讨人工智能艺术的发展趋势。我们希望通过艺术展的形式，引发专业人士和从业者对人工智能及机器学习发展的思考，关注数字化相关的伦理道德问题，以及应该与技术发展并行的法律制度问题。

当然，除了面向专业人群之外，我们的策展也面向大众，毕竟大众才是人工智能和数字化产品的使用者和享受者。人工智能会给普通民众的生活带来很大影响，这不仅限于对于生活质量和水平的提升，也会影响普通人的职业规划与选择。我认为，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将带来社会结构性的变动，这是需要我们每个人都予以关注的。 

36氪：本次策展为何选择在798CUBE展出? 

张海涛：798CUBE一直倾向于学术性的策展，其主办机构为798文化科技有限公司，旨在通过文化艺术向公众传达科技与创新理念。本次策展的理念与798CUBE的艺术调性高度重合。 

此外，798CUBE无论从艺术品定位还是国际化程度，都走在国内艺术馆的前沿。798CUBE作为一个当代性、未来感的艺术馆，吸引了各领域年轻群体的关注，而这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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