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白忙了一年，2023年年末总资产1004.9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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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2023年的资产是负数呢？没想到年末招行卡的总资产还有1000多元。”看着刚收到的招商银行APP上发布的2023年度账单，80后的李明亮自嘲地说。 

李明亮是北京的一位普通上班族，家住在环京的河北省三河市燕郊镇，经常往返工作地北京与燕郊家中，因此交通费用占据了不小的支出。 

“2023年全年支出15.26万元，信用卡消费13.48万元，其中打车消费7742.47元，是北京招行同龄人消费水平的4倍。”李明亮说，“2023年，明显感觉到压力大了很多。” 

李明亮的妻子现在是一名“自由职业者”，两人合计的家庭年收入也有30-40万，但仍感压力倍增，房贷每月要还10000多元，一年要还13万左右，这还是提前还了一部分房贷的结果。 

众所周知的原因，李明亮的妻子把自己创业5年的公司关掉了，成为了一名自由职业者。 

为了省钱，控制消费，李明亮的妻子做了两件事： 

一是，停掉了所有的信用卡，买菜也回归到了传统菜市场去了，“就是为了省钱，因为压力太大了。” 

“虽然已经放开一年了，但项目越来越难接，而且项目还少，价格也还低。”李明亮的妻子说，“钱是越来越难赚了”。 

二是，提前还了一部分房贷。 

2018年时，李明亮贷款在河北燕郊买了一套商住房，还贷期限是10年，面积在38平方米左右，单价20000多元，总房款78万多元，还不算税费、中介费和利息。 

“但现在降价卖都卖不出去，只能租出去了，租金1000元/月，还要包物业费和取暖，这套房保守估计亏了50万元。”李明亮说。 

今年下半年，李明亮凑了凑钱，提前还了10万元房贷。11月，他又从其他的金融机构贷了10几万元，利率3.67%，准备将贷款结清。“大概算了一下，与原房贷利率相差2.31%，可以省下10000多元。”李明亮表示。 

即便这样节俭，李明亮仍然感觉到压力很大。 

02 

未来，不确定性的因素太多。 

从收入上来说，未来几乎没有什么增长的空间，“如果工资不降，就是不错的了。”李明亮表示，“周围很多人收入降低，要么失业，要么公司倒闭。” 

就连滴滴司机都抱怨，现在收入越来越低，打车的人越来越少，同时开滴滴和送外卖的人却在不断增多。 

一位北京的滴滴司机表示，原来在北京望京、上地等商业区或科技园区，订单不断，接都接不过来。现在你再去“趴活儿”，没几十分钟，根本就没单。 

原来，很多互联网公司加班，都给报销车费，现在很多报销都取消了。 

“后来我打听了，在‘被裁’和报销打车费之间，很多人都选了公交、地铁等公共交通，即便有打车的，很多也都是拼车走了。这样，滴滴的订单自然就少了。”上述滴滴司机说。 

由于跨城上下班，李明亮也经常乘坐顺风车，“以前的顺风车多是丰田、大众，还有北汽、比亚迪等新能源车，现在坐顺风车，遇到BBA的概率大了很多。” 

李明亮也曾和一位开宝马的顺风车主聊过，为什么开着宝马还拉顺风车？ 

“现在大环境不好，谁也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现在是能少花一点是一点，下班路上顺便带个人，至少能把油钱省出来。”宝马车主表示，“上班顺一个，下班顺一个，一天也有100多，一个月也能有3000块左右，油钱就够了。” 

宝马车主慨叹，以前经济形势好时，根本看不上这些小钱儿，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每个家庭都在为未来的不确定性储蓄，以应对各种可能的‘危机’。” 

一是，为医疗储蓄。很多人都担心得大病，即便农村有合作医疗，但报销比例等也不高。一旦一个家庭有人得了癌症，足以让一个中产家庭“返贫”。 

二是，为孩子教育储蓄。因为这是一个“无底洞”，从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到大学，都需要钱。 

根据《中国生育成本报告2022版》的数据，全国家庭0-17岁孩子的养育成本平均约为48.5万元。 

当然，这个数字比较保守的，因为有些家庭可能会超支。因为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除了食物和基本生活用品外，还需要大量的额外花费。 

李明亮目前还没有这个担忧，因为没有孩子。 

三是，为自己养老和赡养老人储蓄。 

“考虑养老和赡养老人，是很多中国人都逃避不了的问题。如果父母有退休金或积蓄还好，如果没有，那压力就会无限放大。”李明亮表示，“现在很多专家和有关部门都在呼吁促进和刺激消费，如果老百姓手里有钱，也没有后顾之忧，谁不会消费？还用刺激吗？” 

李明亮的工作与零售、消费行业息息相关。 

但现在整个零售行业也都不景气，不时有商超门店被关，或者倒闭，更有不少企业“卖资产”求生，还有的希望能找到“接盘侠”全身而退，但更多的零售企业还在苦苦坚持。 

这个曾经是最抗经济周期的行业，也在面临生死存亡的挑战。 

在开源很难的情况下，李明亮只能“节流”，因为这个相对可以有一定的把控力。 

03

李明亮粗略算了一下，银行的房贷还有150万左右。 

2023年，在“买菜”这件事上，一共花了2万元左右，李明亮不经常在家做饭，大概每周2-3次，平均每个月花费1600元左右。 

其中，通过线上渠道“买菜”的金额占比在60%左右。 

“现在买菜更多的时候是去菜市场，线上偶尔也会用，但比例下降了，主要就是为了省钱。”李明亮表示，“现在每个月买菜可以省下差不多一半的钱，而且做饭的次数也多了。” 

10月、11月，李明亮去菜市场买菜每个月只花了800多元。 

“如果去早市，菜价会更便宜，而且还新鲜，还有很多菜是按堆儿卖的，买一次可以吃两三天。现在，我已经加入到了大爷大妈的买菜大军中了。”李明亮笑称。 

现在李明亮争取每天都能在家吃一顿饭，“能够在家做饭，就尽量不去外面吃，也减少点外卖的次数。”李明亮称。 

除了每年13万多元的房贷，养车成本也是不小的花费，一年也有3.5万左右；还有每年过年的花费，包括走亲戚、交通费、住宿等，差不多3万/年，此外，就是取暖、物业、水电燃气等，还有一些餐费、生活花销等。 

“每一样看上去都不多，但长期日积月累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李明亮表示，“一年到头，也都捉襟见肘，攒不下什么钱，如果未来再想要个小孩儿，那生活肯定会非常拮据。” 

前几天，李明亮和同事在聊明年的经济形势和未来发展，大家都不太乐观。因为至少目前来看，并没有太多的利好消息。 

但无论怎样，生活还要继续。2023年马上就要结束了，希望2024年会好一些，即便这可能是奢望。 

但信心比黄金重要，不是吗？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灵兽”（ID：lingshouke），作者：楚勿留香，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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