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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故事2(中篇)

 1 year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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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第二次怀孕,second trimester 的日常记录和脑洞故事。跟 first trimester 时候的话痨不一样,这段时间身体感觉相对平稳,得以不需要把精力和注意力集中在怀孕上,整体来说算是非常幸运的三个月了。警告——本文内容包括并不仅限于:医疗保险吐槽、细思极恐的(然而科学性不能保证的)个人推测、屑家长育儿经验谈、关于生和死的爹味叨叨。

Week 14, Day 3 服药

上星期做 ultrasound,保险公司的 explanation of benefits 出来了,一打开又是心肌梗塞。1个小时的 ultrasound 竟然要付1200多刀——毕竟这次怀孕算是临时起意,没有在前一年就小心计划,因此现在用的是 high deductable 的医疗保险。虽然也有些办公室租金、软硬件维护之类的其他成本,但是加上 ultrasound technician 的平均工资就知道这个价码里注水的成分绝不算少。大概大头又被保险公司薅了吧。但是这个检查确实不做不行,也只好这样了。如果算是点安慰的话,因为这笔账单,我离 hit 今年的 deductable 只剩一半了。后面的检查还有不少,照这个势头不愁今年不 hit!

另一方面,这几天里 Vitamin B6 的使用带来了两个效果。第一是恶心感大大减少,又能在吃药的头几个小时内做个人了;第二是从服用的第一天夜里开始就没能睡好,睡眠很浅翻来覆去直到天亮,到今天已经过了三个这样的夜里了——现在变成了头疼得要命的缺觉状态。虽然本来我最近一年里睡眠也不是很好,但是一连三天睡不好这种情况,除了归咎于 Vitamin B6,好像也没得可归了。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我突然获得了天启,之所以 Vitamin B6 需要和具有安眠作用的 Unisom 一起吃(说的是 Diclegis,见前篇),莫非 Unisom 的其实作用是…抵消 Vitamin B6 带来的副作用?唉,药片就是这样,本来你有一个问题,吃了药以后,ta-da,现在你有两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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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是两个问题梗的原始出处。也是 old but gold 啊。

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的话,这个用药方法也十分草台班子,身体有一个 bug 1 就出个 patch 1,发现 patch 1 带来 bug 2 就出个 patch 2。说白了凡是用药都是作用和副作用里两害相权取其轻,一开始就注意生活习惯,预防生病才是既省钱又不伤身体的。不过这里说的是非先天性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这种可以靠生活习惯调节的病……不属于这类就算了。

Colin 也曾经小心翼翼地试探过我这么吃药到底好不好。

Miki: 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滚!

Colin: 我是说要不要买那个贵的药,剂量已经搭配好了是不是比较安全一点。

Miki: …不要,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 Colin 对于妊娠期用药安全性的 concern,我倒不是不理解。这时候不得不提起十分著名的医药丑闻“反应停”——20世纪五六十年代,某药厂在不少国家(主要集中在欧美、大洋洲,以及脱亚入欧的日本)推广了“反应停”这种药物来缓解怀孕初期的恶心,导致数年间全世界共诞下超过1万名发育畸形的婴儿。后来查明反应停里的有效成分 Thalidomide 有两种结构稍有不同的变体,一种不会致畸,另一种会致畸。而这种物质的鸡贼性在于,在人体环境下(温度、pH 之类),这两种变体可以互相转换。所以就算吃下了安全的变体,也会在体内生成致畸的变体,对发育中的胚胎造成影响。当然 Thalidomide 这种物质本身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用它的药理治疗其他疾病就是杠杠的了。总之,虽然反应停是在怀孕8周之内吃才会致畸,不过也已知一些其他物质在怀孕的其他阶段会对胚胎发育造成负面影响的。而且所谓的“已知”,也只不过是发现了统计学上的关联,目前未知的肯定会更多啦。

顺带一提,当年反应停在美国并没有造成像其他国家那样大规模的冲击,原因是当时在 FDA 工作的审核专家 Frances Kelsey(看履历是个学霸)顶住了各方压力,以安全性证实不足为由(虽然主要是对母体的),暂时保留这种药品在美国上市的批准。事件爆发之后 Kelsey 成为了英雄人物,还获得了奖章。

那如果你要问 FDA 的含金量?在遥远的学生时代【做远目状】,我也曾经是为了赶 deadline 在半夜 hack 过 p-value 的苦逼学生。将心比心,药厂研究员也不过是打工人,付你的 compensation 其实是你不得不屎上雕花写出漂亮报告的精神损失费罢了。天天读这种闹心报告的 FDA 专家是不是能全部看穿,唉,错漏应该还是会有的。但是我自己当然是没有人家专家专业的,如果不信 FDA 我还能信谁?

Week 14, Day 4 生育

有友邻也处在 family planning 的阶段,问是什么促使了我们萌生了生第二个小孩的决定。对于我来说大概是以下这些理由,以重要到不重要的顺序排列:

  • 小孩是我们全村的希望,而对于重要的东西,不能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最好有个备用来 fail over。
  • 家长两人都是独生子女,比较向(好)往(奇)更大点的家庭。
  • 人体炼成对于女性来说是个 limited-time offer,过期就不能搞这个 deal 了。按我这种爱贪便宜的性格,现在不搞起来以后应该会后悔。那既然要搞 deal,年龄再大下去怀孕容易出状况,不如趁早。
  • 第一个小孩现在长大一点,抱着没那么软乎了(也开始拒绝抱抱了!不开心!),所以再造一个新的续起来吸。
  • 养第一个小孩的辛苦到现在忘得差不多了,以为自己又是一条好汉。回去翻翻之前写过的这个还有这个,字字泣血啊。

不过不管是第几个小孩,不想要的话真的就算了。我身边的那些或是穿着漂亮衣服开特斯拉的(鲜衣怒马?)、或是有一两项热衷的个人爱好乐此不疲的、或是沉迷工作抱负远大的…总之这些拥有我哪项都不沾的有趣灵魂的女生,每次我听说她们怀孕的时候,都会有点心疼,因为生养小孩少不了吃苦一阵子,不得不暂时 deprioritize 她们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让她们开心的事情。总之,觉得不想要小孩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管自己有没有有意认识到那背后的原因。Motherhood is a trap. You’ve been warned.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Week 15, Day 0 养育

说起来,在 Preschooler 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表达自己的意愿,并且能从语言和行动中看出其内在逻辑之后(应该是从 Toddler 阶段开始),养 TA 就变得非常——knocking on wood——容易。…还是订正一下,与其说养着容易,不如说人很好懂。生活上就不说了,吃饭睡觉穿衣服收玩具都可以不用陪同直接自己做,最麻烦的反而是发动这些技能——一旦催促的口气火候稍有不对,就会被愠怒地怼回来“不要催我!”“你说得太用力了!”然后趴地上闷闷不乐(半分钟没人理就 escalate 起来,从哼哼到呜咽到一边大哭一边抽泣着说“我不开心!” <–这也算容易养吗!但是这里的“容易”是要靠对比的,不用动手只动嘴皮子,跟 newborn 时期为了哄睡和换尿布,一天弯腰抱起放下60次的辛苦比起来,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了)。事实上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小小的人在性格上几乎完美地继承了我和 Colin,离开家出门之前要在家里转一圈检查各处也好,早上去学校 social 需要一些时间来 warm up 也好,对长大和变得有自主能力有强烈的愿望也好。而我自己(在我的记忆范围内)在什么年龄做过的事情,常常在 Preschooler 身上也可以精确复现,比如两岁半上 potty(当事人非常得意),比如三岁打针可以憋住不哭(事后也非常得意)。所以基本上,在这个人开始 TA 的五体投地抱怨的那套表演之前的几秒,我就知道 TA 心里哪里有疙瘩了。在这种时候,只要搬出几十年来跟自己闹别扭的时候说服自己的那一套 reasoning,简化一下讲给 Preschooler 听,就足够能 convince TA 了。不愧是我们大人,既有经验压制又有智商压制,妥妥的!这么说,我小的时候,有时候怀疑我妈会读我的心,因为猜我的想法猜得太准了。现在才知道二周目通游戏确实是能开上帝之眼啊。

再来看看最近的身体状况。跟第一次怀孕不一样,现在撩起衣服,已经能看出一些大肚子了,虽然穿上秋天的外套还是能遮盖一些,不过身体中段的沉重在睡觉、走路的时候都有所体现。尤其是睡觉,现在平躺的姿势已经有点压迫感了,还是侧睡比较舒服。——算了,本来我这次怀孕之前其实就因为肚子上的脂肪而显得肚子大了,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翻翻上一次怀孕时候的照片,3rd trimester 的开头,肚子就已经凸起来很多了,到了 due date 前几周,体型更是像异形生物一样十分夸张。可是这些麻烦和辛苦在不到4年的时间里,全都忘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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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Zero》角色远坂时臣

至于恶心,我放弃了 Vitamin B6,两天后睡眠回到了正常。这时候恶心的程度降低了一些,现在每天靠着 Mentos 薄荷糖和友邻推荐的 sparkling water 度日。食欲早就回来了不少,体重也渐渐回到了怀孕之前的水平。嗯,还行。

Week 16, Day 0 失眠

来到了第16周,恶心虽然好多了,但是还是会感觉到,尤其是前一天夜里睡得不好的时候,或者上班日的下午。Mentos 觉得恶心了就吃一个,现在消耗量两天一条。昨天没来得及吃,又去厨房水槽里干呕了一阵,好在离上次进食已经5个小时,什么都没吐出来。到现在虽然还是期待着忽然有一天就不再恶心了,不过就这么拖下去倒也可以 manage——甚至这周有两天觉得自己工作的 productivity 又回来了一点。可惜好景不长,现在的难关是睡眠。夜里睡上5个小时之后就醒得不能再醒,之后的一天里都头痛的要命,却完全睡不着。到了下午整个人都不能 function 了,还是只能看看搞笑剧,挨到晚上再睡。

终于穿上了上次怀孕时候的 maternity 裤子。穿上了以后看到裤子上方被布料 cover 的肚子的曲线,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怀孕了(<– 为什么到现在还在逃避现实啊?)。上次怀孕的时候总是在担心这个检测出问题,那个检测出问题,但这次就理所当然地觉得,应该会像上次一样都会顺利吧。很想跟肚子里的 Mk-II 立个君子协定,如果 TA 安安静静地长着不给我惹麻烦,就保证40周的住处和营养供应;如果通过卑鄙的手段 maniputate 我的激素,让我高血糖或者高血压了,那就…看情况吧,运动节食吃药逐渐价码,实在不行就打针催熟了再剖(强)宫(拆),提前拽出来?

这种不很在意的心态倒是让我看到了未来 Mk-II 出生后的曙光,应该不会像养 Mk-I 一样天天盯着 TA 有没有笑、有没有用手、有没有会翻身了。小孩嘛,随便长一长就大了,奶爱喝不喝,玩具爱玩不玩。只有睡觉必须按时睡够,否则我们大人怎么休息啊。(人渣笑)

Week 16, Day 4 姓氏

Mk-II 的大名在顺利 brainstorm 当中;目前的 candidate list 已经长达20个之多,可喜可贺。(根据 Mk-I 的经验,取名一般经过穷举、排序、赋汉字、敲定这几个阶段,目前还在穷举当中。)不过怎么说呢,这次起名好像比上次稍微辛苦一些,好的 idea 都已经在上次被榨出来,顺次看下来本次的名字清单,大巧不工的名字几乎没有,全是生搬硬凑——肉眼可见格调越来越低,就好像打印机打着打着没有墨了。以后没有 Mk-III 了,从各种意义上!

不过今天盯着几封邮件的信封署名发呆,我忽然想到其实 Mk-II 的姓氏也是可以纳入讨论的。近年来好像越来越流行第二个小孩随妈妈姓氏这种做法——正好 Mk-I 和 Mk-II 两人性别相同,所以说起来也不会有谁赚谁亏。这么说,Colin 的姓氏极其烂大街,而我自己的姓氏稍微少见一些,但是拼写和发音都很 straight forward 不会造成困扰,所以在重名率很高的美国华人里面,应该会比较能通过 last name 来 deduplicate。除此之外,当然两边家里都是苦命打工人,不要说没有皇位要继承了,资产、商铺、手艺、技能之类的也一概没有。(严格来说其实还是有的,高血脂、青光眼、扁平足,都直接写在基因里了,你看继承起来多省事!)

后来稍微想想还是放弃了,两个原因:

  • 这样做会让我承受不必要的压力。冠姓氏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是所属/拥有的这种感觉会大大增加。本来养小孩就已经让我充满没必要的 mom’s guilt 了,特意给自己加码无异于自虐。事实上冠父姓这种传统的做法,说不定也是为了让拔了屌就不认账的男性更有责任感。(据说在婴儿幼儿期,小孩长得会比较像爸爸和爸爸那边的家人,这也是为了让爸爸产生认同感。所以边上的人要是不努力过来迁就,你们男的就真的没点参与感…?!)
  • 就认同感这一点引申来说,Colin 跟 Mk-II 日夜相处产生感情还算好,如果 Mk-II 受到爷爷奶奶有意无意的差别待遇,跟边上的 Mk-I 对比起来实在太可怜了。(别忘了 Mk-II 在漫长的幼年时期里一直会是家里力气最小、智商最低的那个,从小穿旧衣服玩旧玩具,在学校里也面临更激烈的竞争。)

…果然默认模式是最容易走的道路啊。

Week 17, Day 1 换代

最近好像没有念叨着恶心了,大概可以说基本——基本——恢复到正常状态了吧。当然早上起床后、中午11点、下午三四点,还是必须要吃点东西,否则还是会分分钟进地狱。出门跑腿也是一样,必备薄荷糖一盒,一来清新口气减少恶心感,二来血糖低恶心了可以补充糖分。

就这样,上一周体重增加了两磅,两倍于医师推荐的增重速率。悲伤。

逛 Costco,发现大箱尿布这两个星期打折了,在搞 deal 热血的驱使下,每号各囤了一两箱,以此事件吹响了迎接新小孩的第一声消费主义号角。同时,新小孩要来了,旧小孩就要提早滚蛋,腾地方出来(<– 喜新厌旧的屑家长,嘴里还说着“因为你已经长成大小孩了,大小孩就不需要这些了”)。几周前 Preschooler 睡觉已经改为床垫打地铺(老人看了肯定要皱眉说虐待了,但睡地上明明是唯一一个100%确保小孩不会半夜从高处掉到地上的方法,而且这理念与高逼格的 Montessori Floor Bed 不谋而合),不再使用从出生开始就睡的 baby/toddler bed。从4个月吃辅食开始就一直坐到现在的高餐椅也收了起来,换成普通大人用餐椅加配这个增高垫垫 booster(这个海绵很神奇,大人坐上去都不会被压扁。Preschooler 试坐时因为获得了新的自由极其开心,大呼 “I love it! I love you mommy!”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十分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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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 Preschooler 并没有对家里大人忽然一举爆买小号婴儿尿布提出过什么异议/疑问(只是摸一摸念一念,后来我们把这些尿布藏到 TA 看不见的地方了),但是凭这点,再结合我和 Colin 曾经当 TA 的面讨论过 Mk-II 的姓名这个事实,我相信即使是拥有仅相当于3岁幼儿的智商和注意力的 Preschooler,心里也应该模糊地有些猜测了。但是这层窗户纸还没到戳破的时候——起码要等到20周 detailed anatomy 尘埃落定之后,再对 TA 进行公开。

说起来,在怀孕这件事上,对 Preschooler 的保密任务做得随便一点也没关系,不过有些其他的事还是需要特别注意不能让 TA 听到——必须时刻 assume 小孩能听懂大人说的话才行。这个教训在我自己身上有过体现——差不多在我的 Preschooler 年代,我妈妈曾经在我爸爸不在的时候,向我抱怨了一两次爷爷奶奶的这个那个,具体什么事我没记全,反正就是婆媳关系那些。于是下次我爸爸要带我去看爷爷奶奶的时候,我表现出了不乐意的样子,我爸问为什么,我就说“爷爷奶奶不好,是坏人”。我爸当场就用很可怕的表情问我“谁告诉你的”,那当然是妈妈了对吧🤷。结果当天晚上大约9点10分到10点40分(这是我一边大哭一边从自己的床上看到的时钟角度,当时虽然还不会认识钟表,不过日后可以通过回忆表盘的图像推测当时的时间),我爸我妈爆发了剧烈的争吵……时间回到现在,之前提到过 Preschooler 在种种方面都很像小时候的自己,所以我丝毫不怀疑 TA 现在已经 develop 了同样的能力。所以目前我家对 Preschooler 谈话禁忌等级最高的是这条“莫谈国事”,否则在回国探亲的时候,跟我当年一样冷不丁发一招“奥义·人肉复读机”,分分钟发扬咱们老中坑爹(迫真)的传统艺能,不知不觉就把亲爹娘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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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知识:这幅作品的作者丰子恺,本名叫“润”,可惜眼力和行动力名不副实,没有润起来,晚年遇上那个啥,处境有点惨的。所以说张爱玲才应该叫张润...(嘘🤫)

最后,这几天感觉肚子的位置有一些动静,尤其是吃过一些蛋糕/饼干之类的甜食之后。虽然有可能是胎动,不过上次生出 Mk-I 之后的几个星期里,我还一直不时有肚子里有人在动的幻觉。所以先算了,反正早晚会有更多存在感的。

Week 18, Day 0 辐射

直到在登机门门口坐下来等飞机了,才想起自己刚才进了 TSA 的透视辐射门,会不会对 Mk-II 有影响。网上查了查…没有影响。就当是这样吧。

Week 18, Day 5 冻卵

…好像发烧了。说是发烧,体温却没有很高,基本在 36.8°C 附近,最高也不过 37.2°C。明明全身肌肉从肩膀脖子到腿都酸得这么厉害了,明明在家里冷得必须披个毯子了,但体温却这么不温不火。这么说,我记得新生儿 38.0°C 以上的发烧算紧急情况必须立刻去 ER 救治,那在出生之前对高温的 tolerance 想必也不会很好吧。

刷刷各类 SNS,毫不令人惊讶地,又有同年的女生晒美美的怀孕照片了。果然女生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开始…这个…“整活”(“整活”这个词指的是普通人怀着 motivation 搞出一些有意思/厉害/让人惊讶的事情来,而怀小孩养小孩无疑是整一个大活),而我还没有见过同样年纪的男生 po 过自己小孩的照片。可能是因为男生本来就不喜欢 po 生活照,或者是他们沉浸于工作或者兴趣爱好暂时不想整活,也有可能是他们未来的老婆(不知道是第几任)还在读高中读大学吧。果然如果想要生育的话,时间的流速在男生和女生的身上不太一样啊。相反,如果不想生育小孩的话,不论时间还是选择都宽松多了——不知不觉要往年龄焦虑的坑里掉了,还是到此为止吧。至少现在时代不同了,生育技术发展了不少,还有冻卵这个新的选择。这么说冻卵也是个挺长的话题——

我印象里从2010年代中期开始,很多 tech giants 就已经开始给员工提供免费冻卵了,不过我倒觉得这未必是好事。倒不是我反对冻卵这项技术,只是觉得由公司来做这事略有点不妥——这个接下来再说。冻卵本身我觉得挺好,冻精技术已经出现好几十年(当然解冻存活率也有限),冻卵的历史就短多了,普及更是最近十几年的事情。总之理论上相当于是一种针对生殖细胞的时间机器,能解决不少现有的麻烦,比如一部分生理结构导致的不孕,或者癌症要化疗影响生育能力,只要事先先冻上卵,事后解冻拿来用就好了。

可惜现实还是挺骨感的,首先冻卵+解冻+IVF这一套,成功率比较低(一说低于50%),所以为了成功率常常需要种植多个胚胎到子宫里,增加怀孕时的风险。更别提怀上之后 preeclampsia 之类的并发症也有所增加。取卵的手术更是吓人,连续好几天打针促进卵子成熟,最后再拿巨长的一根针伸进阴道,戳破我说不上来的各种膜状组织,伸到卵巢(?)里吸——来个 Mayo Clinics 的图比较清楚,看见那根长针从哪里戳到哪里了吗!我最讨厌阴道里进奇怪的东西了——什么 pap smear 的钳子啦,ultrasound 的探头啦,甚至还有(上次生产的时候)菜鸟护士的手指、灌生理盐水的水管、防水型胎心监护器、以及 Baby Mk-I 从头到脚一个活人——这个针感觉比以上加起来都要奇葩。总之取卵这套玩意实在非常 invasive,如果是因为医学原因那当然无可厚非,甚至对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精子提供者的女性来说都是不错的选择(随着社会工业化的发展,这一天终于来了——男人的价值无非就是一根 JB 罢了),但是这个 procedure 的代价对于其他适龄健康的女性,还是太大了点。那由公司来提供这个 benefit,相当于变相鼓励女员工为了全身心工作而冒着后遗症的风险去冻卵了,总觉得有种想要剥夺什么的感觉。至少,公司提供了免费冻卵,不就挤占了其他伤害更少的 family support program 的 budget 吗,比如产假育儿假这种 family leave 就没有必要再加长了,每年给员工家属的医疗保险也没必要升级或者降价了,跟 care.com 合作来方便员工临时找 nanny 看小孩之类的签约也不急着去谈了。当然也可能是我想多了,FAANG(可能除了那两个A中的其中一个?)本来也不差钱,可能就是为了那一部分工作非常有动力愿意主动延迟生育时间的员工,并且没有商业医疗保险会去傻到 cover egg freezing for non-medical reasons,才愿意自己出钱的。本来这么 invasive 的手术,一年下来应该没几个人会真正去做(只是我猜的,公司内部这种数据不可能会公开,而我的圈子也就这么丁点大),赚个口碑罢了。

我对冻卵的另外一个 concern,是基于一个概率比较小、但是一旦发生了会非常惊悚的场合。在代孕界就曾经出过这种事(本来代孕就是比冻卵更加混乱邪恶的话题,什么破事都出过,我觉得可以算是伦理问题的前沿之一了),为了增加代孕成功率,同样也会在代孕母体中植入多个胚胎。在不正规的地方有这种做法,出生之后将其中一个婴儿提供给原本的买方,另一个婴儿在黑市上卖出去。延伸到生殖时稍微靠前一步的冷冻也是一样,在解冻的时候如果原本供卵女性的身体条件不再合适,有可能就会进行这样的代孕。所以如果冻起来的是受精卵而不仅仅是卵子的话,离黑代孕以及接下来的人口贩运,也只有一步之遥(如果我是编剧的话,会让冻卵仓库的哪个缺钱的员工被收买,把受精卵的罐子偷偷卖出去)。想想也是,身体的其他细胞因为分化能力有限,被别人拿到手的话,无非就是分析分析 DNA,看看有没有犯罪。而把自己的生殖细胞交出去就有更多的可能性了,这就好像给化工厂提供了石油原料,只要愿意去加工,产出润滑油、塑料、沥青,什么都可以。比如合成受精卵后可以培养成万能的胚胎干细胞进行各种实验,或者进一步通过代孕培养成一个完整的婴儿卖掉。

不过话说回来,冻卵、IVF、代孕这些,本身也只是给想要生育的人多个选择而已。愿意付出代价去做的话,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那些伦理问题不都是人心太黑造成的么。

这么说,现在两个卵细胞都可以在实验室里结合,生成健康的小老鼠了,精细胞却不行。所以其实看潜力的话,我们哺乳动物交出卵细胞的风险比交出精细胞要大得多。这是不是也说明了为什么卵细胞需要费这么大力气才能拿到?

Week 19, Day 6 雷同

今天看到豆瓣一位友邻 Miss Coconut 写了一篇养 toddler 的文章《为人母:双职工独立带娃》(本来要引用应该事先跟对方说一下的,不过我的豆瓣账号现在变成只读模式,唉),再对比我家,虽然工作性质有所不同,精气神也有点差距(显然我这边负能量更多一些),但是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养小孩的大人生活都很…怎么说呢,雷同。Grrrr。

Week 20, Day 2 处刑

Sudden Unexpected Infant Deaths (SUID)——1岁以下婴儿不明原因的死亡现象。就 CDC 的数据来看,SIDS 占一部分,窒息占一部分,不明原因占一部分,总之这根本是什么也没弄明白,太糊弄人了。总之虽然是死因不明,但是至少有些 case 里,婴儿死后应该是通过病理解剖进行过调查了?什么也没发现吗?

虽然是来自我暗搓搓的推测,不过伪造婴儿窒息实在太容易了,毕竟婴儿就是容易自然窒息——因为不会利用四肢,也不会有什么特定的挣扎痕迹。这些不明原因的死亡案例中,也许有一部分来自照顾者故意漠视导致死亡,甚至亲自动手的谋杀。如果调查到患有严重疾病的婴儿 SIDS 率高于普通婴儿的话…当然患有严重疾病的婴儿本身也更容易自然死亡就是了。这是不是有种乙一小说的味道了。

这么说,用这个看似专业的综合症名字来掩盖背后残酷的事实,从结果上来说会比较好吗。就像社会上的自杀事件或者恶性事件会出现模仿者一样,这种中性的命名至少不会 inspire 其他被压力压到喘不过气的婴儿照顾者来模仿吧。事实上我自己生出 Baby Mk-I 之后,在缺乏睡眠的日复一日中一度非常后悔,觉得 TA ruined my life,有几次就很想要把 TA 扔掉。我不知道其他人在夜里凌晨1点、2点、3点抱着嗷嗷大哭的婴儿的时候,有没有过类似的想法,反正我是有了。事实上在我所居住的州,把出生 x 天内的婴儿放到24/7有人值守的特定地点(比如医院 ER 或者大点的 fire station),不会受到法律方面的指控。——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忘了在哪个公共场合看过一眼这个传单,当时心里一动,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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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太大的时候有些人会寻求同盟,一起编点安慰的话甚至谎话,以求一起渡过难关。来自《海猫鸣泣之时EP4 黄金魔女的同盟》。(<-- 不是,你这句话已经把海猫的情节泄了个底掉了吧!)

这么想的话,由成年个体决定自己保护下的未成年个体生死的例子倒还真的并不鲜见,甚至稀松平常。比如堕胎就是其中一种相对较少伦理争议的情况——不想要这个小孩,就早早趁成型之前处理掉。(说堕胎争议较少当然是跟别的更耸人听闻的事情相比,比如人类的生出来再杀,或者鸟类的坐视巢里的幼鸟手足相杀。)毕竟成年个体和未成年个体的利益产生激烈冲突的时候,成年个体选择优先自己,怎么看都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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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新世界》第14话。在貴志祐介的这部(科幻)小说世界观里,人类在儿童和青春期时代的超能力发育有可能暴走,导致有意或无意地凭一人就能屠杀/祸害全村。因此在成年之前所有孩子都要受到村子里教育委员会的严密监控,一旦发现哪个孩子不对劲,就动用图中的几只“不净猫”杀掉该名小孩。

Week 21, Day 3 披露

又发烧了,这次稍微严重一些,24小时里体温最高比平常升高了1-1.5摄氏度左右,几乎一天没能下床。这次可能有两个原因,一个是 Preschooler 最近得了红眼病伴有一点发烧,传染给我了,另一个原因是自己为了找工作拼命恶补知识加上面试精神太激动导致。总之游泳池里温度升高1度我还是能有明显感觉的,确实在发烧最高的那两个小时,Mk-II 的活动十分活跃,然而之后就悄无声息。谷歌搜了搜看到一个 click bait,什么怀孕时候发烧的话小孩得自闭症概率高,我当然很不屑了,我还能断言“所有喝过水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在衰老的路上”。这句话你挑不出毛病!

本周 Day 0 的时候做了 2nd trimester 的 ultrasound,能看到的东西还真不少,脑里的什么结构、心脏的4个 chamber、肾、脊椎、手指脚趾什么的都可以测量,还是挺神奇的——可能这回又要大一千刀吧🤮。于是当天就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 Preschooler。一顿饭的功夫,Preschooler 问了不少问题,比如名字叫什么,TA 要怎么从肚子里出来(当然是去医院让医生拿出来了,我还没准备告诉 TA 什么限制级的内容),还有 TA 的家在哪(诶?)。还畅想了一些出生后的场景——新的 baby 要在 TA 自己爬过的垫子上面爬爬爬,睡自己睡过的婴儿床,整天哭哭会吵 TA 夜里睡不着觉,以及两个胳膊斜上举要把 TA 拔起来(诶?)。在考察我肚子的凸起之后,Preschooler 也挺起了自己的肚子,宣称自己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小 baby,“这样我们就有三个小孩了”。

总之应该是接受了这项现实了吧。然而我认为接下来 Mk-II 出生之后才是最容易出幺蛾子的,毕竟 Preschooler 对于家里有 sibling 和 baby 到底意味着什么的这种认知极其有限,如果发现自己的利益受到限制甚至损害,肯定不会很开心的吧。事实上在某次试探中 Preschooler 也表明了不喜欢(新的 baby 来家里),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我们的房子就变小了”。嘿嘿,三年多以来一直是唯我独尊的 Preschooler 要第一次面临人生和存在的危机了,究竟是什么反应让我们拭目以待。

然后第二天,Preschooler 学校的老师就知道了我怀孕的事。噫。

接下来就是把消息披露给双方父母了。本来我想着要不这次先斩后奏,等生出来了再发张照片作为通知吧,反正也不需要请帮忙什么的。这次我方父母的反应应该淡定很多了,毕竟有 Toddler 前例在先。不过在 Colin 的影响下最终还是被说服,同意披露得太晚比较不地道——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近来与己方父母定期联络时隐隐感受到了催生的零星暗示,不胜其扰想一劳永逸封住这个话题——最后的妥协就是在 2nd trimester ultrasound 之后进行披露。不过身为父母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在国内坐着等等照片,见到真人大概要等到 Mk-II 会打酱油了吧。

Week 21, Day 4 停经

最近有友邻椒盐豆豉发表了这篇名为《割以永治 part 1:我跟月经战斗的二十年》的文章,讲述了 TA 为了停掉自己的月经所做过的几项尝试,以及效果测评。我其实自己也在琢磨类似的事了,虽然本意是避孕——生下 Mk-II 之后,为了防止有人——比如头脑发热的我自己、Colin、双方父母——日后再打这方面的愚蠢主意,我打算以永久或者半永久的方式人工封印自己的生育功能,直到若干年后自然封印为止。避孕方法也是类似文章里说过的,避孕药、皮埋、IUD,各有千秋。然后虽然避孕见得会停止月经,但想想看月经对于完全不(再)想生育的女性来说确实纯属负担罢了,顺手停了也是造福自己造福环境。

我设想着生下 Mk-II 之后的几十分钟应该最佳的子宫摘除时机,麻醉和切口都是现成的,不管是顺产还是剖宫产,从阴道或者腹腔切掉子宫应该是顺手的事吧,连把胎盘拿出来这步都可以省了。(甚至我听说在某些少见的紧急情况下,产后子宫出血严重到止不住的时候,为了保命也是直接割子宫的,不知道这个办法现在有没有 outdated。)(不过说起来产后子宫比平时大得多,也未必容易看得清楚从哪里下刀。)只是如果没病没灾直接割子宫,大概不会有 OB 愿意下手。即使有医生愿意,身为万恶之源的医疗保险公司肯定万万不愿意——医生这一个顺手大几千刀应该是妥妥的,甚至上五位数也不是不可能(上次生 Baby Mk-I 的时候,一套生产+住院,保险赔付前原价是两万五,其中接生这一步在九千附近,所以这个估计并不离谱)。当然切子宫其实多少也有点怕怕的,腹腔里凭空空出一块不知道支持性的组织该怎么 hold 住其他的器官呐。

那换个思路考虑 IUD,作为内置的装置,装卸的时候不可能不疼。所以趁着麻醉效力还在的时候,产后立刻放入子宫应该是个好机会。不过有停经功能的激素类 IUD 有点特别,因为它释放的激素是模拟怀孕时候自然分泌的激素,但一旦身体(误)认为自己怀孕了的话,当前的泌乳量搞不好会减少。这次其实我是打算像上次一样母乳将近一年的——跟母乳邪教的鼓吹没关系,方便省钱也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这个能减肥!一般来说一连几个月缺少睡眠,外加没空运动、没空做清淡的食物,体重都会上升,然而在每天喂奶的情况下,我在九个月之后(我知道这个挺慢的,什么产后三天恢复体重的传说,反正信了也不要钱)终于恢复了怀孕之前的体重。(然后停掉母乳之后迅速重了10磅并平稳保持到怀 Mk-II 之前。)总之一不用节食二不用运动,坐着就能减肥,如果是个商业产品的话肯定卖爆了。再加上还能顺便安抚饿了的婴儿,我觉得这次也可以搞起来。所以 IUD 可能得一年之后断奶了再回来安装,还是免不了一波疼痛。然而根据上次的经验,产后半年当时的自己就继续来月经了,还是28天一轮稳如老狗,回想一下泵奶的时候,上面流奶下面流血,这场景实在太美我不敢看。

Week 23, Day 2 生病

自从两周前发烧的那天开始,整整两周都在咳嗽。不过这个咳嗽很奇怪,白天清醒的时候并不会,只是在中午发困和晚上睡前、早上还没睡醒的时候,生生把自己咳醒。我猜是入睡的过程中有些肌肉/神经之间会进入类似 transition 交班的状态,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产生严重的咳嗽反射吧。总之咳嗽最严重的时候喉咙里面好像都有了伤口,喝温水、热水的时候有点疼。狂咳的时候感觉自己可能会吐(好在目前为止只吐过一次),而最糟糕的时候,会在每一次咳嗽的时候漏出一点尿来。上了 Reddit 一查,怀孕时因为咳嗽而漏尿是最普通不过的症状了——话说 Reddit 上孕期得肺炎的、得 covid 的,比我惨的大有人在,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实在让我大感安慰。Kegels 做了几天还没开始产生什么效果,现在已经养成了晚上上床前垫上卫生巾的习惯。(Preschooler 对我的卫生巾很有感情,称其为“尿布”,被请求帮忙拿一个新的的时候会很殷勤地去拿,还数次热情地想要为我戴上“尿布”。)

最麻烦的还是咳嗽会大幅减少睡眠时间,睡前咳个半小时是正常事,最久的一次断断续续两个多小时。睡醒之后为了能延长睡眠时间而在床上多躺一会儿,也能咳个大半个小时。所以前后一掐,每天也就睡6个多小时。睡不好咳嗽就好得慢,咳嗽不好就继续睡不好,恶性循环整整两个星期。这到底最近小孩子们流行的 RSV 还是什么我既不知道也不关心(本来我对各种流行的文化、概念、这次是病,都很迟钝就是了),只知道自己状态很糟糕。试着翻出来 first trimester 时候为了止恶心的 Unisom 吃了两天,喉咙里的痰确实没有了,鼻腔里也没有鼻屎或者鼻涕堵着了,但是咳嗽还是止不住。当然梨汤、蜂蜜水也死马当活马医地喝过,睡觉的时候头也垫得高过,效果都不明显。

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最近几天稍微有点好转的迹象——咳嗽频率降低,嗓子里的伤口也渐渐不痛了。那就这样吧。

Week 26, Day 1 好转

最近生活的重心不在怀孕上——这还真是谢天谢地,毕竟之前的 first trimester 身体严重不适,以至于不得不万事以怀孕的身体状态为优先,这种日子再也不想过第二回。相对地,在过去几周自己的身体似乎跟自己达到了某种平衡状态,之前的咳嗽渐渐好了,暂时还没有什么新的麻烦。一周前肚皮的皮肤渐渐觉得撑得紧起来,照照镜子才发现身材不知不觉已经变得颇有怀孕的形状。这么说21周做 ultrasound 的时候,得知 Mk-II 的大小估计在 49th percentile,而我记得当时 Mk-I 在同一时期大概在 30th percentile 附近。按照我自己的猜想,按理说亚裔的体型一般都是偏小的,处在中位数大概就是亚裔里偏大的了,搞不好这次出生的时候,免不了又要狠狠地撕逼一次(字面意义)。

Mk-II 的大名在继续酝酿之中。这次取名的逻辑跟第一次的天马行空不一样,要体现出和 Mk-I 是同一系列的,就要在名字上出现 overlap 的部分,算在同一个 namespace 里——就是那种,传统上同一家同辈人,名字的第一个字是相同的,第二个字才是区别开来的,类似这种。所以这次取名的 degree of freedom 小得多了。也终于抛开了哪个名字格调低哪个格调高的执念,从 Mk-I 开始按字母顺序产出了同一个 namespace 的4个名字。最终只用到两个还真是可惜了(?)。

names.png

来自ChatGPT的名字推荐,写小说是足够了,真人取名的话还是得靠自己。

啊对了,终于的终于,医疗保险那几千刀的 deductable,在第二次 ultrasound 之后终于达到,因此之后交 bill 不需要一次再掏三位数以上了吧(fingers crossed)。不过离年底也不剩几天了,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保险公司最喜欢我这种冤大头了,preganancy resources 的 flyer 重复发了我两次。总之明年我已经选 low deductable 的 plan,区别不过是保险费从兜里掏变成每个 pay period 从工资里直接扣,我连碰都碰不到,这钱就飞走了💸。不过至少这样对心脏比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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