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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利维坦问答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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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利维坦问答终于来了

利维坦 利维坦 2022-01-10 00:58
收录于话题 #问答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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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按:



先和各位读者说声抱歉,拖欠大家问题的时间太久了……
内文中的回答,仅仅代表了我个人当下的某些认知和观点,我当然并不笃定地认为就是对的,可能再过十年让我回答下列相同的问题,我的答案会很不相同。不过这不重要,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也恰恰给了我一个阶段总结自身思考的机会。同时,也十分欢迎小伙伴们在留言区留下你宝贵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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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一个新号利维坦行星可以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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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我的社交很单一,下班之后基本就是回家自己呆着,没有宠物,没有什么朋友,自认为这种状态还挺好的,但偶尔还是会质疑自己:这种状态正常嘛?

——四棵树无敌

A:我觉得首先得明确什么叫“正常”。“正常”一词其实包含了某种权力,即“区分和辨别事物的力量”。这个词看似是一种描述,实则是一种规定。这就仿佛是说,“多数人遵循的就是对的/好的”,即正常的。但其实这也存在理解的误区,纳粹时期大多数德国人都支持种族主义政策,这能够说纳粹是人们持有的“正常”的观念吗?

身心问题正常/不正常的区间往往缺少一个明晰的定义。举例来说,同性恋曾被作为某种精神疾病对待,但现在《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SM)早就将其去病化很多年了。有人说,所谓“正常”就意味着“安全”,从作用上来看,似乎是这样。所以,如果你感到“安全”,这种状态起码应该是比较自洽的吧。

Q:想问利维坦,这个世界会好吗?

——xiaolu

A: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了,我试着从我的角度来回答一下……

首先需要明确一下人类普遍的福祉:更少的疾病和暴力、良善的社会保障制度、稳定的经济环境、更多的文化自由与包容等等等等,这些似乎是讨论人类未来好坏的具体标准。但需要注意的是,或许真的如同理查德·罗蒂所认为的那样,并不存在普遍的人性——我的意思是说,所谓人类普遍的福祉究竟有多么普遍?

就减少疾病和暴力,我们似乎有着强烈的共识性,但一旦涉及到意识形态和文明的差异,这个“人类福祉”就变得抽象了起来。换句话说,求同存异中的“求同”越来越少,一个身处纽约的人很难想象石刑处决,就像很难认同割礼习俗一样,未来,文明的冲突是否会继续升级?我不清楚。

Q:坦坦,能推荐一下你看过的好书吗?
——LINKWIG
A:奥登的《战地行纪》很好看啊。一想到奥登和卡帕、史沫特莱、博古、周恩来坐在一起过就觉得特别有意思。坎德尔的那本《追寻记忆的痕迹》也非常好看,可惜我还没看完,不过,你能从他的回忆中看到很多历史和神经科学发展的细节,十分值得一读。还有大卫·福斯特·华莱士《穿过一条街道的方法》,他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就是把一个高度抽象的概念转化为具象的能力(起码就我的个人感受来说),对于一个数学不好的人来说,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另一方面,你多少还会发现,每个人的思考对象的交集以及路径的相似之处,不同点在于,华莱士把这种思考推演到了极致。真的是精彩纷呈。
Q:觉得自己很孤独,但内心又特别不愿意与人交往,这样下去有问题吗?——大大礼
A:个人觉得首先要估算一下自己独处的时长,也就是一天当中有多少小时是你一个人度过的。当然,独处和孤独可能是十分不同的概念,前者更积极(主动选择居多),后者更偏向被社会隔绝(而渴望人际交往),所以我不清楚的是,你是在人群中感到孤独,还是自己独处的时候也感到孤独?
另外,不愿意和人交往,可能也与你的社交预期(较高)有关。只不过,你是否有意愿社交,与社交预期的调整,这似乎是一个自证式的关系,容易陷入闭环逻辑(没有意愿→不用调整社交预期;社交预期高→自我封闭)。所以,个人建议还是多留意自身内心感受的变化(比如一些负面情绪),适当的时候做一些心理评测也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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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Conversation

Q:我一直很困惑,人为什么要生孩子?——桃花芊绵
A:进化心理学认为,人类生育前的交配行为往往是大脑奖赏回路的作用——快感的追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传播个体基因近乎本能。只不过,得益于避孕技术的发明,我们似乎比以往有了更多的“自由意志”,来选择是否要孩子,以及什么时间要孩子。我很喜欢人类学家吕费耶的那句话:我们都是性与死的孩子。他的意思大概是说,死亡某种意义上是一种优势,因为它满足了新个体的交配和基因散播。更为重要的是,他提醒我们,性与死的逻辑关系为何如此紧密。Q:人一辈子学习那么多的知识有什么用?——王璐
A: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变成,学习那么多的知识是为什么?如果摆脱掉实用论的视角,你或许会发现这个问题的妙处。
知识是识别和辨认,也是某种权力和保障,同时也意味着某种信念的达成。知识意味着“知道”,但“知道”可能并不必然意味着知识。比如,当我们说,“我知道这件衣服是红色的”,这里面包含了确信,但这种确信通过物理学变成了不确信:“我知道这件衣服是红色的,但这不是真的。”因为所谓颜色只不过是因为反射了特定波长的光(如果猫能说话,相信他给出的答案会和你不同)。所以,在语言相对论的框架中,我们的观察和思考都会多少受到语言的限制。当然,以我有限的经验来看,拥有更多的知识对人也并不排除其在某一方面的判断依旧愚蠢的可能。Q:最近在想一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在妈妈肚子里的时期是否有意识?还是说从受精卵时期就有了意识?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记得自己在妈妈肚子里的事情……然后延伸出另一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没有活着的人是没有意识的呢?很好奇那是什么感觉,但是又发现没有意识是不是根本就无法感觉?——Cnect-A:在利维坦《胎儿算是人吗?》中,多少涉及到了你的这个问题。这其实又涉及到有关意识的定义了。如果按照最一般的定义——意识是(人类个体)对(其)内部和外部存在的感知或知觉,我们似乎很难说子宫内的胎儿不具备意识,但如果按照意识是自我觉知的定义,那么两三岁之前的人类孩子对于镜子中的那个“自己”是基本没有认知的……目前医学界有“最低(小)意识状态”(Minimally conscious state,MCS)的术语,用来区分持续性植物状态(PVS,俗称植物人)的患者。PVS就是你所说的活着但意识丧失的存在。和PVS意识丧失不同,MCS有部分意识活动得以保留。其实你可以脑补一个可怕的场景:你躺在病床上,能够微弱地听到医生说你已经不具备任何意识活动的特征,打算正在和你的家属商量放弃治疗的事情……而你完全无法通过任何动作、语言和表情来表达你还活着的意图……
Q:可以说一下对“‘活在当下’那种容易引起歧义的享乐主义”的理解吗?——666666
A:这里的歧义应该是指那种纵欲狂欢、纸醉金迷的“活在当下”吧?如果是的话,我倒是觉得这与死亡的联系在潜意识里更紧密一些。忘了从哪里看过(也可能是记忆偏差),死亡集中营里的幸存者,在逃离劫难之后往往都有纵欲、酗酒和其他的一些自我放纵行为。这要是真的话,倒也不难理解,毕竟在经历过死亡的人面前,只要当下获得的感受是最为真实和重要的。当然,一般人不会经历这么极端的体验,通常情况下,享乐本身也无可厚非。如果非要指向偏负面的纵欲狂欢,从个体时间轴来看,那个享受当下欢愉的自我可能默认了未来更加消极的自我并非同一个“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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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rystal Clear Intuition

Q:我记得之前做过一个梦,梦的内容是我和我喜欢的女孩——琳,我们决定订婚的场景。然后有趣的是这虽然是一个梦,但是每当我在梦里只要出现琳这个人物,她都会出现一个特别的不同于现实的身份——我的未婚妻。虽然醒了以后我知道其实我们订婚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但是当我在梦里的时候这件事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我甚至可以在梦的状态里回忆起之前关于我们订婚那个梦的种种细节,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在清醒时候回忆起现实里某个的确发生过的事。然后我又隐约回忆起之前看到过的一篇文章提出的一个观点,说的是人的记忆其实是人自己编造出来的,你以为你记住的是事实,但其实你记住的是经过你大脑捏造处理后的信息。结合最近我关于梦的这个发现,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有意思的想法以及一个同样很有趣的问题。先说想法吧,想法就是可能我们通过梦产生的记忆或许和清醒时产生的记忆,其实大脑的工作方式是一样的,事件经历——大脑捏造——信息储存。那么有了这个想法之后,那个有趣的问题就来了。假设我这个理论成立,人梦里的记忆和真实的记忆真的是同一个生产机制,那么当我再次进入类似梦那种相对于清醒时对大脑的低掌控或者低感知的情况,比如醉酒、吸毒、或者阿兹海默症的时候,我会不会彻底把现实和梦、甚至和我看过的某部电影情节的记忆完全搞混,认为这些都是确实发生过的事?——Mr.NippleA: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的确,你说的那种捏造的模糊感,被称之为白色梦境(white dream),目前还很难解释这一现象:明明醒后明确地认定自己是做过梦的,但却无法回忆出任何具体的细节。科学家通过研究推测,如果做梦的时候我们的大脑从一开始就没有启动记忆的机制呢?这种减弱的意识形式,类似于电视信号,睡眠者可能确实在做梦,但信号太弱,除了最模糊的印象外,无法确定任何明确的细节。这也许是因为夜间的神经活动并不充分,因此醒后难以解码梦中内容。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在设想成立的前提下,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另外一种可能性也存在:我意识到我在做梦,即便我在做梦的时候信以为真。另外,意识模糊与幻觉体验不同,醉酒当属于前者,而致幻剂则属于后者。
Q: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请问人是否真的能够脱离一切欲望的束缚,达到心灵或者说精神上的满足状态呢?“满足”这一主观感受往往来自于自我内心深处的反馈,如果不需要他人或者其他事情,单凭自己,能否达到这一状态,所谓的“无欲无求”?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地里A:释迦牟尼?
脱离一切欲望的束缚——我能不能将其理解为脱离人的动物性层面(性欲、食欲)?我不知道。但如果不按照二元论的观点,如果心灵/精神/意识也是某种物质呢?或者说,如果心灵/意识只是一堆脑内神经元的电信号产物,这个问题还存在吗?
Q:你好,利维坦,我花费了将近两年时间去思考哲学——是思考,不是看书。我在各种哲学观点里面翻腾,有时候觉得此是对的,有时候觉得彼是对的。我的这些问题身边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够与我沟通。最近我在冥思苦想中似乎得出了一个对哲学的结论:我观察到一切的哲学理论具有两个特征:1,它包含着一系列严谨的推论。2,它的推论一直穷问下去必然会抵达一个无法推论的点,而这个点在它开始推论前就自认为是正确的了。比如说,唯物主义。唯物主义给出了很多世界是物质的理由,但如果对这些理由穷追不舍的追问,这些理由最后会集中成一个点,这个点就是“世界是物质的”,和它的结论相同。因此,我认为这些哲学无非是在自己画自己的圈子罢了。在我的心目中哲学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我的表述是否清晰。但我想知道,哲学已死这个观点您如何看待。哲学已死,不禁让我想起了“上帝已死”。——知识越多越反动A:“哲学已死”这种说法在我看来其实本身也挺空洞的,类似“文学已死”、“诗人已死”,总感觉里面蕴含了一种古怪的怀旧感。它的意思似乎是在说,旧有的那种范式已经不复存在,或者是哲学在面对科学的今天已经无能为力。首先,我觉得这种定论有些为时过早,就如同有人感慨宗教已经过时了一样,但事实上,哲学和宗教都具备古老的传统,你似乎只能说“哲学对我来说已经死亡了”,但这并不代表哲学对群体乃至社会而言就不再具备任何意义。其次,“哲学已死”的对应语境是什么?是目前所处的科学时代吗?如果是,那我恰恰觉得后者与哲学在步入20世纪后有了更多的交叉与融合,这种进程在大学课程设置中也可以看出(比如心灵哲学,神经哲学)。
Q:为什么人类总在急切的为自己寻找定义,为自己贴上某一类的标签?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视同仁地将自己和他人仅定义为人?——檐马A:这好像是一个近乎无解的问题,寻找定义某种意义上人类是为了达成某种共识和普适性的渴望,这也是所有语言行为与讨论的前提,没有这个可通约性前提,我们人类的很多讨论将会失效。至于贴标签,背后的逻辑也是为了方便区分和归纳。“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视同仁地将自己和他人仅定义为人?”这个问题你可以继续追问下去:那么,人的定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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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在未来,装上机械外骨骼或者义肢的生化人,是不是应该会比拥有和人一样智力和运动性的机器人,要早出现?或者说,这样的生化人改造,有多大概率会普及?——陈家维GaryA:如果说心脏复苏除颤器也算的话,那么生化人早就已经出现了。这种赛博格化,体现在了方方面面,比如脑机接口技术、铁肺、人工耳蜗等等。再要延展一下的话,虽然手机没有和你的身体相连,但它某种意义上替代了部分大脑的工作(比如导航、计算)。至于什么时候普及,怎么也要等到成本大幅度降低和相应技术完全成熟之后了吧。
Q:总体而言,社会上的暴力事件倾向于更多的发生吗?对于特定暴力事件,艺术作品中对暴力的描述应该被认为起到助推作用吗?尤其想问一个例子,一些色情作品相对于性犯罪。如果有,怎么反思作品的审查制度?——匿名用户A:按照史蒂芬·平克《人性中的良善天使》的观察,人类暴力行为自20世纪以来是呈现减少趋势的。如果你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可以买一本他的书看看。
第二个问题我觉得是存在一个“确认偏误”的问题。试图论证艺术作品中的暴力/色情之于社会危害的,自然会持有偏见寻找有利于他观点的证据,反之亦然。这里面还涉及到“相关”还是“单一因果”的问题,要展开论述足够一篇论文了。至于审查制度,也要具体到何种语境中去谈论的问题,尤其是要警惕以道德名义去行使的所谓审查,这在历史上屡见不鲜,比如美国的《康斯托克法》,现在看来已经是笑话了。当然,如果说“法律是最低限度的道德”,这意味着有一个基本的、适时的伦理框架在约束人类社会,比如针对网络恋童癖、儿童色情的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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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瓣电影

Q:我是一个香港的留学生,疫情下已经陆陆续续网课快一年半了,最近学校通知下学期还是不能回学校去。我真的好想念校园生活,在家呆了那么久已经觉得自己失去了快乐的能力,即使和家人在一起也依旧觉得孤独,孤独和不快乐是人生的底色吗,还是只有回不去校园的大学生如此?——JoyceA:很遗憾,如果你问我,我的答案是,孤独和不快乐的确是人生的底色。我倒是觉得成年之后越早意识到这点越好,这甚至有些进化策略的意味了:作为群居和社交性生物,孤独/抑郁就像是这个系统的bug,是演化的例外,但也正是由于这个bug的存在,才使得我们大脑最佳预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Q:我一直想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我在努力,但是没有拼尽全力的努力,总会被一些细枝末节、鸡毛蒜皮干扰,尽管事情发生时我努力告诉自己这些鸡毛蒜皮不重要,当下的这些感受不重要,但是总会被影响到。第四次考研,无工作经历,还是有不确定性,输了我该怎么办。——wonggA:先接受不确定性,把它作为常态接受下来。如果一个完全确定的未来你已经知晓,你真的会喜欢这种确定性吗?比如一眼就望到头的生活。所以个人觉得,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想要成为的人”(的愿景),那就尽自己的努力去达成吧。
Q:从小梦想“当科学家”,也学了挺喜欢的专业(生化环材天坑中的一个),但是越来越觉得恐怕没有能力在这方面有所成就;另一方面,在家长的影响下,非常喜欢人文社科而且对这些事情有一定敏感度(起码超过周围同学)。如果转专业会怎么样?如果只是当做爱好呢?——正直的小木块A:这个……相信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你自己。说实话,这不仅仅是衡量你目前所学专业和人文社科的喜好程度,还要尽可能地把一些变量纳入进考量中,比如未来的就业机会大小,对所在职业的基本预期等等,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很功利地去考虑这一问题,而是需要做一个大致的权衡,毕竟,个人喜好和所学专业不是一个不能兼容的问题——刘慈欣写小说,并不妨碍当年在电厂上班;华莱士·史蒂文斯钟爱诗歌,也照样可以在工伤保险公司某得高位。你得学会保护自己的喜好和才能,而不是在没有预估的情况下无谓试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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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fer

Q:是什么影响了人们对时间流逝速度的感知呢?时间真的可以被体验到吗?——抱薪投火A:人类的大脑似乎一直觉得时间是存在的,并且有着一个明确的方向“流逝”着,只不过,流逝也只是一种基于过去、当下和未来的近似表述而已。试想,时间这个概念,是否只针对我们这种特定神经系统的生物有意义?如果没有了观测者(观察),时间还会依照过去-现在-未来的顺序来呈现吗?我们当然要感谢爱因斯坦,他提醒我们,“过去、现在未来之间的分别只不过是持久而顽固的幻觉”。遍布整个宇宙的所谓那个“现在/当下”是不存在的。事件并不沿着过去、现在、未来的次序排列得整整齐齐,而只是“部分”有序。现在我们知道,时间流动的速度处处不同,这取决于我们身处何方、以何等速度运动。我们距离大块质量越近、或者运动速度越快,时间的流速就越慢:这种扭曲的感知从何而来呢?有人认为之所以我们会以这种扭曲的方式看待宇宙,是因为我们只与宇宙的局部发生互动。这种认为时间在流逝的感受是十分主观的。大学时候看到奥古斯丁的那句话:时间是什么?如果没人问我,我还知道。如果有人问起,我向他解释,我就不知道了。理解人对时间的感知尤其如此,虽然我们可以用“心理时间”和“物理时间”来对日常生活中时间感受的快慢做区分,但时间仍旧令人困惑。不过现在基本可以肯定是:时间,和我们朴素直觉中得到的感受与想象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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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itannica

Q:想请问一下利维坦,为什么现在有那么多的人认为中医不科学?——李家恩
A:中医从来也没说过自己是“科学”的啊。science这个词在19世纪末之前并未在中国被广泛使用,这在《为什么中国不曾有过科学、宗教或哲学?》中有过介绍和分析。“科学”本就是外来词,用这个词语去检视中医,当然会得出“中医不科学”的结论。
Q:如何看待现在的互联网媒体社会?——stinggle
A:前几天刚看了一篇文章,其大意是说,本来自互联网诞生之日开始,人们希冀的是更加自由平等地分享和交流信息,结果发展到今天,却变成了更加碎片、更加割裂的各种话语领地,为博取流量的假新闻满天飞,口水战的背后是更多仇恨的对立。保守派认为需要加强互联网的管制,自由派则不断在强调这是互联网自由所必须付出的代价。的确,互联网的出现极大地改写了话语权中心,它使得很多民众可以用极低的成本去获得极高的群体认同。同时,这自然也造就了信息过载的问题,以新闻为例,互联网媒体的出现使得新闻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更新速度更迭着,这造成了显而易见的问题:1、公众产生了每天都有(自己仿佛可以参与其中的)“大事件”发生的幻觉,2、由于互联网的属性,注定了几乎所有新闻的快速被覆盖(遗忘),3、人们似乎正在失去耐心。长阅读、深度报道乏人问津,短视频的流行便多少能说明这一点。当然,互联网媒体的积极作用毋庸置疑,相比于之前“沉默的大多数”,有渠道发出自己的声音总是好的,这里面出现杂音也是必然的。Q:我好像只能喜欢并依赖上男孩的身体,对于气味和皮肤有一种近乎上瘾的感觉,却没办法爱上一个人,这是为什么呢?——完完子A: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希望有睿智的小伙伴在留言区中答疑解惑吧。不过之前倒是有相关文章可以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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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在这个时代,如何保持自己的自由?——小林没带钥匙
A:以赛亚·柏林在他的《自由论》中分析了积极自由(Positive liberty)和消极自由(Negative liberty),前者比较好理解,后者则强调的是“免于他人干涉的自由”。这是什么意思呢?打个比方,一个人身陷囹圄,但他仍旧有思想活动的自由(除非如同《飞越疯人院》中麦克墨菲被切除了额叶),这种自由是不受外界强制束缚的自由。从这个意义上说,大家常说的“躺平”也属于消极自由,算是对最低限度自由的保护了。如果这种自由都没有了,那就真的变成《使女的故事》了。
Q:无性恋真的是存在的吗?在医学上好像还没有比较权威的断定方式或者是具体性定义。我对于同性或者是异性都没有感觉,然而本身却能对发生在别人身上的同性恋或者是异性恋有所共鸣和理解。假设无性恋真的存在,那么如何有个基础的判断?——AKA
A:这个问题的确很难准确回答。就我目前所知,无性恋的定义其实可以十分宽泛,一般意义上,它是指缺乏性冲动,或是长期处于低性欲的状态,还有人认为无性恋指没有特定的性取向。之所以很难定义无性恋,部分原因在于很多人热衷于标签化自己(比如一两年没有性活动的人也将自身归为“无性恋”),另外,如果拿是否具有性冲动来衡量也很难——冲动并不等于行为,如果有人的确不存在性行为,但脑中存在性冲动和幻想,这该如何定义呢(无性恋群体中就自慰是否属于性冲动也莫衷一是)?

Q:讨论问题的时候,碰到脑残该怎么办啊?

——freelis

A:只能放弃讨论……这种讨论发展下去就是争吵,没什么意义。与其把这些时间浪费,不如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写些文字记录下来。

Q:坦坦追星嘛?有什么你喜欢的偶像吗?

——小六不哭

A:如果你说的追星是粉丝团那种,那我不追星。我的意思是,喜欢艺人的作品和喜欢艺人本身在我看来完全是两回事,钱钟书所谓“鸡蛋好吃,就没必要见母鸡了”,我当然有喜欢的偶像,比如最近常听Samantha Fish和Godspeed You! Black Emperor,但我似乎对他们本人都缺乏兴趣。

(后台问题还有千千万,无奈个人智识水平有限,只能暂时先到这里了。希望对有上述相似问题的小伙伴们有所帮助和启发)
祝愿大家
在新的一年里

享受生命的欢愉

体验思考的乐趣

不畏人言

精进如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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