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侠之大者，微微一笑

文/六神磊磊一张三丰，是金庸笔下一个极可爱之人，可爱之宗师。但为什么可爱，却不大好说得清楚。这人不同于郭靖质朴木讷的可爱，也不同于洪七公的贪吃好动、周伯通的淘气嬉皮，而是让人十分愿意追随，但又不产生畏惧生疏的感觉。近来又翻书，才发现，他有个特征，就是总是笑着的。或者说，在什么事情上都能笑得出来。少年时漂泊无依，孑然一身，笑得出来；开创武当，筚路蓝缕，笑得出来；寿辰之日，群敌环伺，笑得出来；元人武士大举攻山，自己受了重伤，还是笑得出来。不得不服。许多郭靖笑不出来、黄药师笑不出来、杨过亦笑不出来的情景下，张三丰笑得出来。“笑得出来”这四个字，怕就是张三丰的一大可爱处。二如果仔细读书，便会发现一个大反差，最早先的少年张三丰恰恰是不大会笑的。刚出场时，他总是木讷的，羞怯的，甚至是有点严肃、自闭的。关于他的形容词都是“粗眉大眼”，“凝气卓立”，“甚有威严”，但又“带着稚气”。总之不会笑。出场数章，他都很紧绷、内敛，说话做事时一次也没有笑过，反而还不时脸红。被敌人尹克西击败，“脸上一红”；被郭襄问话，也是“脸上一红”；郭襄送他礼物，则是“一怔”。此时的他笑得比同年龄时的杨过等嬉皮少年少多了。后来大变故发生，自己蒙冤不白，被逐出少林，师父猝然圆寂，少女郭襄又离他而去，张君宝流了这一生中最多的一次眼泪。他曾垂泪问郭襄：自己该到哪里去；他含着泪接了郭襄送给自己的手镯，从此永别；他茫然地踏上了别人指给自己的道路，去投襄阳。天地苍凉，少年孤凄，人生仿佛是望不见尽头的漫长坡道。此情此景，谁能笑得出来？然而，这少年恰恰是在这等情景下，上了武当山修行。那一天，他仰望浮云，俯视流水，猛地里豁然贯通，忍不住仰天长笑。金庸说，这一番大笑，竟笑出了一位承先启后、继往开来的大宗师。郭靖是坚忍出英雄，杨过是愤恨出英雄，唯独张三丰是笑出来的。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他们生而质朴，但一旦具备了笑的能力，便再也不会忘记了。三此后的张三丰，精神气质像换了一个人，当初心灵上紧绷的东西不见了，微笑经常挂在脸上。小小武当，一个人的门派。抬头一看，少林还在高不可攀的地方。那云雾缭绕的山道上有几千步台阶？不知道。但是张三丰微微一笑，拾级而上。达摩当年能走到的高处，我如何就走不到。可能是在第一千步上，有了武当长拳；第五千步上，有了梯云纵；第六千步上，有了绵掌、绕指柔剑；第九千步上，有了神门十三剑。这条蜿蜒的路上，他大袖飘飘，面带微笑，从一个又一个人的身边经过，走过了无色禅师的高度，走过了潇湘子、尹克西的高度。走过了木灵子的高度，走过了百损道人的高度，走过了何足道的高度，他冲他们拱拱手，又继续前行了。越往上人就越少，越难超越，张三丰还在继续走着。直到了极高的地方，人迹罕至了，他卓立云海了，旁人觉得这会儿总不必再走了吧。他却整理了一下衣衫，继续前行。旁人说，张真人，都那么高的武功了，你还要走？他微微一笑，我觉得那上面还有东西。我还在坡上呢。四对比一下其实很有意思，看其他江湖大佬，他们总是紧绷着的：“空智冷笑说”、“空闻大急”、“灭绝师太怒目而视”、“何太冲流着冷汗”......相比之下，张三丰遭遇的变故最多，挫折最重。他经历了和郭襄的永别，此时相望不相闻；经历了痛失爱徒，字作丧乱意彷徨。但偏偏只有他笑得最多，总是“莞尔说道”、“笑道”、“张三丰淡淡一笑”、“张三丰微笑着说”......
张三丰还能笑对几样人生最不容易以平常心面对的东西。比如能笑对声名。一名僧人问道：“你便真是武当山的张……张真人么？”张三丰笑道：“货真价实，不敢假冒。”另一名僧人……更加不信，问道：“你真不是开玩笑么？”张三丰笑道：“张三丰有甚么了不起？冒他的牌子有甚么好处？”不知不罪，不知不嗔，两次“笑道”。比如能笑对荣辱。为了给徒孙小张无忌治病，不顾辈分面子，以百岁宗师身份亲自去少林求医。少林含妒不忿，甚至找机会折辱，张三丰统统一笑而过。还比如能笑对困境乃至绝境。被赵敏围攻武当山那一次，张三丰一百多岁还被人不讲武德，搞偷袭。他身负重伤，门派危难，却是淡淡一笑：“我武当开派以来，行侠江湖，多行仁义之事，以大数而言，决不该自此而绝。”五郭靖曾讲过一句话，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这句话讲的是侠的使命与目的。假如放在张三丰身上，便是另外一句话：侠之大者，微微一笑。这里所说的是侠的路径与方式。一个微笑着的行路爬坡之人，无论前面有多少峰峦叠嶂，不理解或者委屈，都能以平常心、以一个微笑来待之。这样的心态，才有成为侠之大者的机会。说到这，情不自禁想起一段往事。也是十余年前，手机江湖也诞生了一位微笑的爬坡者—— OPPO我自己大学的第一个MP3就是OPPO的，白色的，用了很久。很快，2008年左右，第一次看到一款手机背后有个笑脸，当时还觉得有点中二。OPPO第一款手机A103，背部采用很特别的“笑脸”设计而OPPO也是因为这一款微笑，被更多的人所知，很像金庸笔下高手一笑而入江湖的故事。前阵子，OPPO召开了INNODAY 2021未来科技大会，OPPO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陈明永提出品牌全新主张——微笑前行十余年过去，在智能手机高端市场，OPPO已经能说出“三分天下有其一”，但能感到他家的理念是一脉相承的，就是展现科技的善意，本分地进步，用微笑翻越一个又一个山坡。“微笑”是有力量的，我觉得首先就是本分。一个微笑的人是很难被干扰的，他们最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而OPPO的价值观就是本分。比如坚持技术驱动。OPPO早先给人“很会做市场”的印象，但现在早就蜕变了，技术研发是非常强的，2021年中国企业PCT国际专利申请排行榜，OPPO高居第二，还自研了首个影像专用芯片NPU。“微笑”的另一个力量，我觉得是理解和共情力。OPPO自己定位是“爬坡者”，我就很喜欢这一个定义。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爬坡者。回想2021，人人都走过了自己的坡，有许多的不容易。而在前面大概也都还有更长的坡。挑战、压力、误解，去年有，今年也难免。但是这些微笑着爬坡的人，无暇辩解，没空抱怨，偶尔只能互相道一声不容易，然后默默努力。我个人也想借OPPO这一句“爬坡者”，给大家送个祝福。只要记得微微一笑，带笑前行，我们就有了一份侠之大者的平常心和勇气。路还很长，希望OPPO可以伴随着你微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