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标题：Alternatives to selling at below-market-clearing prices for achieving fairness (or community sentiment, or fun)
原文链接：[https://vitalik.ca/general/2021/08/22/prices.html](https://vitalik.ca/general/2021/08/22/prices.html)
作者：Vitalik Buterin
译者：@blcold
校对：@Y_Loopring

当卖家想要出售固定供应量且需求量很大（或者需求不确定或高需求）的商品时，他们经常做出的一个选择是以明显低于“市场预期”的价格进行定价。 结果是该物品会很快被售罄，那些试图先购买的人成为幸运买家。 这在以太坊生态系统中比比皆是，特别是 NFT 销售和代币销售 /ICO 等场合。 但这种现象早已出现，音乐会和餐厅经常做出类似的选择，设定一个低廉的价格，让座位迅速售罄或者让买家排长队等候。

长期以来，经济学家一直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卖家会这样做？基本经济理论认为，卖家最好以市场清算价格出售，即买方愿意购买的数量恰好等于卖方想要出售的数量的价格。如果卖家不知道市场清算价格是多少，卖家应该通过拍卖出售，让市场决定价格。低于市场清算价格出售，不仅牺牲了卖家的经济利益，还可能损害买家的利益：商品可能会很快售罄，以至于许多买家根本没有机会得到它，无论他们多想要，并愿意付出多高的价钱。有时，这些不以价格为基础的分配机制所产生的竞争，甚至会产生损害第三方的外部成本，正如我们将看到的，这种影响在以太坊生态系统中尤为严重。

话虽如此，但低于市场价定价的普遍现象表明，卖家这样做一定有些令人信服的理由。事实上，正如过去几十年来对这一主题的研究表明的那样，确实有。因此，一个很有价值的问题是：是否有办法以更公平、更有效、更无害的方式来实现同样的目标？

以低于市场清算的价格销售，效率很低且外部成本很高

如果卖家以市场价格或通过拍卖出售物品，那么真正非常想要该物品的人有一个简单的途径来获得它：可以支付高价，或者如果是拍卖话他们也可以出高价。如果卖家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出售物品，那么就会供不应求，有些人会得到这个物品，而其他人就得不到。但是，决定谁能得到物品的机制显然不是随机的，而且往往与参与者对物品的需求程度没有多大关系。有时，仅仅是需要点击按钮的速度比其他人快一点。在其他时候，需要你在凌晨 2 点醒来（但在其他人的时区是晚上 11 点甚至下午 2 点）。还有一些时候，它只是变成了“通过其他方式进行的拍卖”，一种更加混乱、效率较低且带有更高外部成本的拍卖。

在以太坊生态中，有很多典型的例子。 首先，我们可以看看 2017 年的 ICO 热潮。2017 年，大量的项目推出了首次代币发行（ICO），一个典型的模式是封顶销售，项目会设定代币的价格和 他们愿意出售多少代币的硬性上限，，在某个时间点，销售会自动开始。一旦代币的数量达到上限，销售就会结束。

结果如何？ 实际上，这些销售往往会在短短 30 秒内宣告结束。 一旦开始销售，或者更确切地说，就在销售开始之前，每个人都会开始发送交易以试图参与销售，提供越来越高的 gas 费用以鼓励矿工首先打包他们的交易。这是另一种名义的拍卖——只是收入归矿工而不是代币卖家所有，而且在销售过程中，会出现极其有害的外部成本，即把链上的其他应用都定价了。

BAT 销售中，最昂贵的交易设置了 580,000 gwei 的费用，支付了 6,600 美元的费用才能参与销售。

此后，许多 ICO 项目尝试了各种策略来避免这种 gas 价格的拍卖；其中一个 ICO 通过智能合约检查交易的 gas 价格，如果超过 50gwei 就拒绝。这当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一些买家希望欺骗系统，一遍一遍发送了许多交易，希望至少有一个能被打包进去。下一次，又有一个不同的拍卖，链上更加堵塞。

最近，ICO 变得不那么受追捧，热点转移到 NFT 和 NFT 销售的上面。 不幸的是，NFT 领域未能吸取 2017 年的教训。 他们像 ICO 一样进行固定数量的固定供应销售（例如，请参阅 本合约 第 97-108 行的 mint 功能）， 结果如何呢？

如图所示，这甚至不是最高的， 某些热门的 NFT 销售导 gas 价格飙升至 2000 gwei。

历史再次重演，由于用户之间的争抢导致 gas 费用高企，他们通过支付越来越高的交易费用来抢夺先机。只不过是换了种名字的拍卖而已，在 15 分钟内对链上的所有其他应用程序进行定价，就像以前一样。

那么，为什么卖家有时会以低于市场价格出售呢？

以低于市场价格的价格出售在区块链领域内外都不是一个新现象，几十年来，有许多文章和论文以及播客都在关注这个问题，有时还会痛苦地抱怨，文章中都写道不愿意使用拍卖或将价格设定为市场清算价格水平。

在区块链领域（NFTs 和 ICOs）和区块链领域之外（受欢迎的餐馆和音乐会），关于这些典型案例的许多论点都非常相似。其中一个特别的考虑是公平，以及不能把穷人锁在门外，也不能因为价格过高而被视为被割韭菜而失去粉丝或者造成紧张。Kahneman, Knetsch 和 Thaler 在 1986 年的论文 很好地阐述了对公平性和贪婪性如何影响定价的看法。在我自己对 2017 年 ICO 狂热季的回忆中，避免被视作割韭菜的想法，同样是阻止使用类似拍卖机制的决定性因素（我主要是靠记忆，没有太多的资料来源，尽管我确实找到了一个链接，但是视频已经打不开了，是关于基于拍卖的 Gnosis ICO 和 NAZI 进行的某种比较）。

除了公平问题外，还有一个长期存在的争议，即产品售罄和排长队会产生一种受欢迎和有声望的感觉，这使得产品对其他人来说似乎更有吸引力。 当然，在理性行为人模型中，高价应该与排长队产生相同的效果，但实际上排长队比高价更明显。 对于 ICO 和 NFT 来说，这一点和餐馆一样真实。 除了这些产生更多营销价值的策略之外，有些人实际上觉得参与或观看在其他人全部抢走有限的机会之前先抢走一组机会的游戏是相当有趣的。

但也有一些区块链领域的特色。以低于市场清算价格出售 ICO 代币的一个论点（也是说服 OmiseGo 团队采用其封顶销售策略的决定性因素），与代币发行的社区动态有关。社区情绪管理的最基本规则很简单：你希望价格上升，而不是下降。如果社区成员是 " 绿色 " 的，他们就很高兴。但是，如果价格低于社区成员购买时的价格，使他们处于净亏损状态，他们就会变得不高兴，并开始骂你是骗子，并可能在社交媒体上形成连锁反应，导致其他人都骂你是骗子。

避免这种情况的唯一方法是将销售价格设定得足够低，这样上市后的市场价格肯定会更高。 但是，你如何在不通过其他方式导致拍卖的抢购动态的情况下真正做到这一点？

更多有意思的解决方案

时间来到 2021 年，我们已经有了区块链。区块链不仅包含强大的去中心化的金融生态系统，而且还包含一套快速增长的各种非金融工具。区块链还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重置社会规范的独特机会。几十年来经济学家大喊“效率”失败的情况下，Uber 使激增定价合法化；当然，区块链也可以成为一个机会，使机制设计的新用途合法化。我们可以使用我们更先进的工具来创造一个更直接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摆弄一个粗略的一维战略空间，即按市场价格销售与低于市场价格销售（也许还有一个拍卖与固定价格销售的二维空间），是不是就可以同时减少副作用？

首先，让我们列出目标。我们将尝试同时涵盖 (i)ICO、(ii)NFT 和 (iii) 会议门票（实际上是 NFT 的一种类型）的情况 , 大多数期望的属性在这三种情况下是共享的。

1.公平性：不要把低收入人群完全排除之外，至少要给他们一些机会。对于代币销售，有一个不太相同但相关的目标，即避免初始财富过度集中，并有一个更大和更多样化的初始代币持有人社区。
2.不要人为创造竞赛：避免创造很多人急于采取同样行动的情况，而只有前几个人能够成功（这种情况会导致我们在上面看到的糟糕的批皮拍卖的情况）。
3.不需要对市场条件有精细的了解：即使卖家完全不知道有多少需求，该机制也应该发挥作用。
4.趣味性：参与销售的过程最好是有趣的，有游戏的特质，但不至于让人感到沮丧。
5.给买家积极的预期回报：在代币（或者 NFT）销售的场景下，买家应该更有可能看到物品价格上涨而不是下跌。 这必然意味着以低于市场价格的价格出售给买家。

我们可以从看（1）开始， 从以太坊的角度来看，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解决方案。与其创造竞争条件，不如使用一个明确设计的工具来完成这项工作：人格证明协议！ 这是一种快速报价的机制：

机制 1：每个参与者（通过个人身份证明验证）可以以价格 P 最多购买 X 个单位，如果他们想购买更多，可以在拍卖中购买。

似乎已经满足了很多目标：人均方面提供了公平性，如果拍卖价格高于 P， 买家可以通过人均机制出售的部分获得正的预期回报，而拍卖部分不需要卖家了解需求水平。 它能否避免产生竞赛？ 如果通过人均池购买的参与者人数不是那么多，似乎是可行的。 但是如果有这么多人出现，人均池不够大，无法为所有人提供分配，那么怎么办呢？

这儿提出一种思路：使每个人的分配金额本身具有动态性。

机制 2 ：每个参与者（通过个人身份证明验证）可以向智能合约存款，以获取最多 X 个代币的份额。最后，每个买家都会得到 min(X, N / number_of_buyers) 代币的分配，其中 N 是通过每个人的资金池出售的总金额（也可以通过拍卖出售一些份额）。买方押金中超过购买其分配额度所需的部分将被退回给他们。

现在，无论参加人均池的买家数量有多少，都不存在竞争条件。 无论需求有多高，都不存在早些参与比晚些参与更有利的情况。

这是另外一种思路，如果你想要游戏机制更灵活，还可以使用花哨的二次公式。

机制 3 ：每个参与者（通过个人身份证明验证）可以以 P∗X2 的价格购买 X 单位，价格为 $$P*X^{2}$$，每个买家最多可以购买 C 个代币。C 从某个较低的数字开始，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增加，直到售出足够的单位。

这种机制有一个特别有趣的地方，如果你正在制作治理代币（请不要那样做，这纯粹是减少伤害的建议），分配给每个买家的数量在理论上是最佳的，当然，售后转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降低这种最优性。机制 2 和机制 3 似乎都能满足上述所有目标，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这样。 它们不一定是完美和理想的，但它们确实解决了很多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 对于固定总量和有限供应的 NFT，可能会遇到每个参与者的均衡购买数量出现小数的问题（在机制 2 中，可能 number_of_buyers > N，而在机制 3 中，可能设置 C=1 已经导致足够的需求过度- 订阅销售）。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通过提供抽奖券来出售零碎商品：如果有 N 件商品要出售，那么如果您订阅抽奖，就有机会获得 N / number_of_buyers 件商品，否则将获得退款。 对于一个会议，可以允许想要一起参加的团体捆绑他们的抽奖券，以保证全赢或全输。 可以在拍卖会上出售获得某些特定物品的能力。

对于会议门票来说，使用一个有趣的灰帽子策略，将以市场价格出售的池子伪装成 " 赞助 " 的底层。你可能会在赞助商名单上看到一堆人的面孔，但是 ...... 也许这很好？毕竟，EthCC 在他们的赞助板上出现了 John Lilic 的脸 !

在所有这些情况下，解决方案的核心很简单：如果你想对人公平可靠，那么你的机制应该有一些明确的对人衡量的要求。人身证明协议可以做到这一点（如果需要的话，可以与零知识证明相结合，以确保隐私）。因此，我们应该利用市场定价和拍卖定价的效率优势，以及人身证明机制的平等优点进行有机结合。

对可能出现的问题的答复

Q：会不会有很多根本不关心你的项目的人，通过平均主义计划购买物品后立即转卖？

A：初期可能不会。在实践中，这种元游戏需要一定时间才会出现。但是一旦出现，一个可能的缓解措施是让它们在一段时间内无法交易。这实际上是可行的，因为个人身份证明是不可交易的：你可以随时用你的脸来声称你之前的账户被黑了，与你相对应的身份，包括其中的一切，都应该被转移到一个新的账户。

Q：如果我想让我的项目不只是针对大众，而是面向某一特定社区开放，怎么办？

A：不使用人身证明，而是使用与该社区中的事件相关的参与证明通证。另一个替代方案，同样具有平等主义和游戏化的价值，就是将一些物品锁定在一些公开发布的谜题中。

Q：我们怎么知道人们会不会接受这个方案？人们过去一直对奇怪的新机制有抵触情绪。

A：要让人们接受一个他们认为很奇怪的新机制，如果是让经济学家写一些关于为了 " 效率 "（甚至 " 公平 "）而 " 应该 " 接受它的文章，那么会非常困难。然而，环境的快速变化可以很好地重新设定人们的预期。因此，如果有任何好机会都应该尝试一下，区块链领域就是这个机会。你也可以等待 " 元宇宙 "，但很可能最好的元宇宙版本都会在以太坊上运行，所以不如现在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