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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王下线了,我很怀念他

 3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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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王下线了,我很怀念他

微信公众号:君临财富。全球投资大趋势。

2021年1月8日,注定是一个载入史册的日子。

美国的社交媒体界,几乎步调一致的集体封杀了特朗普,就连Pornhub这类货色都禁止老头入内。

这位把传统媒体批倒批臭的总统,现在沦落到社交媒体都纷纷割席。

曾几何时,建制派可以通过操控传统媒体,设置议题控制选举。

而社交媒体的兴起,让反建制力量可以突破议题垄断,与选民直接互动。

沉默的大多数,在这种媒体转型中找到了体制外的利益代言人。

2016年大选,桑德斯和特朗普分别从左右两边发出了反建制、反全球化的声音。

他们的异军凸起意味着社会主义和民族主义,这两种反资本主义力量的回归。

但现在,革命陷入了低潮,反动派猖狂反扑,资本家都穿一条裤子,标榜自由平等的社交媒体堕落到与主流媒体沆瀣一气。

媒体作为一种权力,公然违背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可司法系统连屁都不放一个。

建国未半,中道崩殂。

今天,特朗普真的要下线了。

说实话,我很怀念他。

1

4年前,这位推特大V亮相白宫。

在第45任总统的登基大典上,天降伟人对美国人民慷慨陈词,火力全开,演讲稿燃点极高。

打倒资产阶级当权派!

“我们的运动,是有关取代一个失效和腐败的政治当权派,用一个新的政府,能够真正由你们控制——美国人民。”

推翻三座大山,人民当家做主!

“华盛顿欣欣向荣,人民没有分享财富。政客们升官发财,工作流失,工厂倒闭。当权派官官相护,我们国家的公民却无人护佑。”

“只有民主的假象,实际上却被一小撮的全球特殊利益集团控制,操纵制度,我们的制度被操纵。”

米帝不干涉他国内政!

“我们不想把自己的生活方式强加给别人,我们要让它成为典范被所有人追随。”

投资基础设施,拉动国民经济发展!

“我们要在伟大国家的各处修建新的公路、高速路、桥梁、机场、隧道和铁路。”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

“贸易、税收、移民、外交,每一个政策都要有利于美国工人和美国家庭。”

购买国货,保护民族工商业!

“我们将遵循两个简单的法则:买美国货,雇美国人。”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让人民不再靠福利过活,让人民回到工作岗位上去,用美国人民的双手和劳动重建我们的国家。”

爱国主义是米利坚民族精神核心!

“你向爱国主义敞开心扉,就没有偏见的存身之所。”

团结起来,为米利坚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努力奋斗!

“And, yes, together, we will 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不同的表达,熟悉的内涵。

从此,“川建国”的绰号不胫而走。

我们的同志,虽然过早的暴露了,但他还是怀揣一颗红心,勇敢的战斗在资本主义邪恶帝国的心脏。

简单来说,这份演讲是特朗普四年来的施政纲要。

他彻底否定了前任的路线,把美国陈陈相因的政治生态搅了个天翻地覆。

归根结底的说,他的施政出发点,就是打倒高高在上的当权派,以及当权派背后的资本势力。

打扫干净屋子,才能“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而政治是政治力量的拉锯,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团结广大人民,团结美国沉默的大多数。

这种操作,业界称为民族主义,再右一点,也叫“民粹主义”。

站在社会主义的视角看,尽管他采取民族主义方法来反对资本主义可能是一条歪路。

但撸起袖子干活的人,还是值得尊敬。

那么所谓的当权派及其背后的资本势力,对美国的民主,美国的经济社会有什么危害呢?

对于这一沉重的命题,先缓口气,来看一部轻松的英剧吧。

2

《是,大臣》是一部被坊间戏称为“半部英剧治天下”,“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政治剧。

之所以有如此之高的评价,是因为其揭示了西方政治体制,尤其是英美官僚体系是如何运行的。

在西方政治体制中,官僚体系主要分为政务官和事务官。

前者由选举产生,对选民负责,与政党共进退;

后者通过公开竞争机制产生,与政党选举无关,是常任职位,人数最为庞大。

相对前者来说,后者在政治上保持中立,主要功能是维持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负责实际的行政工作。

换言之,政府掌握了“权力”,但执行需要“能力”,这就是官僚诞生的基础。

《是,大臣》这部剧的内核,就是政务官和事务官,或者说政客与官僚的交锋。

因为,他们都想成为“当权派”。

故事第一季开始了。

英国新一届政府上台,按照英美官制,由首相重新组阁,任命新的部级干部。

为政党大选获胜立下大功的哈克,获得了一项任命。

奇怪的是,对农业内行的他,却莫名其妙的担任了行政事务大臣。

这是首相的常任秘书,也是官僚们协调安排的。

理由是如果让其担任农业大臣,官僚们不好糊弄他。

很快,哈克迎来了他的对手盘,行政事务部的常任秘书,即所谓的常务副部长,官僚的代表——汉弗莱。

行政事务部的权力结构,理论上是大臣领导常任秘书,常任秘书再领导其他公务员。

虽然民众选举政治家、政治家统驭官僚、官僚服务民众这一系统是西方政治的基本状况。

但这只是理想状态,真实的权力运行,不一定是这样。

竞选时,哈克的竞选政策之一是“透明政府”。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马上落实这项政策,扫除政府陈腐的官僚习气。

没想到,这项与文官利益相冲突的政策,居然得到了汉弗莱的积极响应。

汉弗莱不仅熟读他的发言和媒体访谈,还根据他的政治主张,在新政府当选的36小时内,就拟定好了一份推动“透明政府”的方案。

哈克喜出望外不出三秒钟,很快就发现,这台吱嘎作响的旧官僚机器,“很有效率”的给他弄出有半个人高的方案白皮书。

如果不读,鬼知道文官们在白皮书里写了什么。

比如这次美国的疫情纾困计划,法案文本厚达5593页,议员根本没时间审议,作为众议院议长的佩洛西更是说:

“法案里有什么,我们投票通过就知道了。”

画面一转,在文官们交换情报的场所,文官们对“透明政府”不屑一顾。

在他们看来,所谓“透明政府”本来就是一对矛盾。

“你可以有透明或者你可以有个政府”,“人民有无知的权利”

而汉佛莱从上级哪里获取了一个重要情报。

首相和美国大使走的很近,美国人要来和英国人签笔采购大单。

汉弗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夹了一张发票到哈克审阅的材料中,这是一张行政事务部以1K美元每台采购美国显示器的发票。

哈克果然中计,因为哈克的选区就有电脑厂。

他嚷嚷着要曝光前任大臣的“卖国”行径,要在演讲中抛出这份交易,还要将此事捅到媒体。

汉弗莱当即慷慨激昂的表示,全部门是大臣的坚强后盾。

大臣上套了。

几天后,哈克才获知美国人要来采购的事。

这下他才回过神来,他的演讲会得罪美国人,是在打首相的脸。

而此时首相已看到他的演讲稿,让他马上去唐宁街。

首相秘书毫不留情的告诉他,你可能将打破大臣就任时间最短的世界纪录。

六神无主的哈克这才央求汉佛莱,是否可以掩盖过去。

汉佛莱很巧妙的询问:

“是否在你安排的‘透明政府’的方针内,采取更灵活的手段?”

这时候,哈克听到了好消息,演讲稿因为流程审核问题,还没有被捅到新闻界。

汉佛莱假惺惺的向大臣认错,他说这个阻止公布演讲稿的程序,是在确立“透明政府”前的事了,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忘记了废除。

哈克松了一口气,当即宽恕了汉佛莱。

当大臣意识到不透明的好处,“透明政府”也就不了了之了。

3

对现代国家的治理体系而言,文官体制的地位十分重要。

社会学家韦伯将其高度概括为五大特征:专门化、等级制、规范化、非人格化和技术化。

但与此同时,文官自身就是一个利益集团。

低效、臃肿、世故甚至于肮脏腐朽。

汉弗莱是这个庞大官僚帝国的化身——丰富的经验,深厚的城府,以及顽固的韧性。

而我们把这一切,称为程序正义。

理论上,人民选择的政治家领导文官,为人民服务。

但文官们借助两大法宝,却‘’驯服‘’了政治家:

一是议程垄断。

即所谓的“秘书政治”,“处长治国”,把持了政治家的活动,将其决策控制在文管划定的范围之内。

来源:《中青报》

二是情报网络。

政治家因政争而彼此不和,相互提防,情报获取能力远不及那些掌握各部门机要的文官,在政府公文的潮水下,涌动着文官们才掌握的政府运行关键信息。

那么对于资本家而言,谁当政治家并不重要。

无论是未来的职位,还是现实的利益,总有官僚所需要的。

搞定了铁打的官僚,也就间接驯服了流水的政治家。

比如在这部剧里,有一位银行家就因办公楼需要加建6层,需要得到哈克批准来找到汉佛莱。

而禁止修建高层建筑,恰好是哈克政党选举时的承诺。

不用说,通过一系列交易,政治家最终不得不向资本低头,同意起加建的诉求。

当政治家成了傀儡,想做的事无能为力,那么只能在一系列不解决真正问题的议题上做无用功。

奥巴马,就是集大成者。

2008年美国大选,高喊“Change”口号、以中下层代言人自居的奥巴马大胜麦凯恩,众多选民对他寄予厚望。

然而,缺少根基的奥巴马,就是个哈克式的政客。

他根本无力改变所谓的建制派,即文官集团与资本家相互勾结的困局。

任期内,立法机构几乎瘫痪,他不仅无法兑现选举承诺,反而屈从金融资本意愿,给华尔街擦屁股。

所以到了2016年,长期受害的中下层选民已对建制派失望至极。

美国历史上出现了罕见的反建制竞选。

所以懂王的出现,不是美国药丸。

反而是美国民主仍有生命力的体现。

在《谁在操纵特朗普》一文中,我们说懂王的内政外交政策,和亨廷顿有诸多不谋而合之处。

包括:斥责美国精英、美国利益优先、反全球化、贸易保护、移民限制、警惕拉美裔非美国化、反穆斯林、白人本土、树立中国为假想敌、反文化多元、质疑政治正确、对外收缩战线等。

学者将其归入右翼,即种族民族主义。

但美国毕竟是个右派国家,美国反对美国,反对种族民族主义的,便是公民民族主义。

可以理解为美版“公知”。

两种民族主义,前者基于种族和文化认同;后者基于美国信条和制度的认同。

自60年代平权运动以来,掌握话语权的自由派:

比如大学教授、媒体精英、城市小布尔乔亚等所谓“白左”,与民主党合力将美国塑造成一个以美国信条——自由民主、平等、个人主义、私有制立国的公民民族主义国家。

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认同美国信条,就可以通过合法程序成为一名美国公民。

也就是说,美国公知不仅有民间自吹也有官方加持,还掌握了宣传机器。

成了官方主流顺理成章。

在此影响下,美国开放移民政策、主张个性解放、在全球宣传自由普世、国内倡导“政治正确”,将美国塑造成世人眼中自由、包容、多元的国度,增强了“软实力”。

但任何政策不可能只有收益没有成本。

公知遍地虽让美国“伟大”,但现实的土壤却是残酷乏味的。

理想越崇高,目标越伟大,反而加剧了理想与现实的鸿沟,直至撕裂社会。

4

曾经的民主党,是一个讲阶级政治,代表工农、代表平等、代表进步的三个“代表党”。

共和党,才是大财团党,代表上层权贵利益。

80年代里根自由主义盛行以来,民主党逐渐放弃了阶级政治,从经济左翼转变为文化左翼。

从代表中下层利益的政党,转变为代表中上层和少数族裔利益的政党。

但选民的阵地,你不占领,敌人就会占领。

共和党趁虚而入,摆脱了过往走上层路线的形象,高举文化保守主义大旗,将自己塑造成代表本土中产阶级白人利益的政党。

利用移民、种族、宗教、同性恋、反性解放、捍卫传统家庭价值等文化和社会议题,成功挖角了过去民主党的铁盘——中下层白人。

共和党的蜕变,宣告罗斯福新政以来,绵延大半个世纪的民主党全盛阶段落幕。

伴随着经济的不平等,美国的分裂不仅加深,而且更加复杂。

表面上,如今的民主党和共和党,各自代表少数族裔和白人中下层的利益。

但两党还是有共识:“新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资本家的御用理论。

这就意味着,两党建制派都自觉或不自觉的成为权贵利益的“哈克”。

80年代开始,两党携手推动了经济全球化、贸易自由化、金融自由化。

全然不顾这些政策,是否有利于普通大众的福祉。

不过客观来说,中国倒是搭上了这波难得的发展快车。

超级富人阶层左右了政党政治,资本精英鼓励左右两翼的政客专门解决文化问题。

其目的,是把无产者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纠缠于抽象的自由民主,种族和宗教冲突中。

这种操作,解释了中国人的困惑:

国外因疫情伤亡惨重,政客们不想着如何实事求是的阻止疫情扩散,反在指责中国民不民主上花样迭出。

“新自由主义”走火入魔,那意味着政府本该负责的公共生活,诸如税收、兵役、福利保障和经济调控,全部交由市场。

但政府又总该管点什么吧。

私人领域所关注的内容,如宗教、家庭生活,甚至性生活,反而进入公共议题。

公私领域的逆转,让“有权利无知”的选民开始纳闷:

为什么国家严肃政治讨论与他们真正关心的东西离题万里?

这帮政客天天瞎BB个啥?同性恋如何出恭吗?

门口那条烂路还修不修?垄断还反不反?资本还管不管?

在两党基本放弃对资本监管和财富再分配政策的情况下,贫富差距急速扩大。

到2018年,美国最富有的0.1%的家庭所占有的财富,与中下层90%的家庭几乎相等。

美国收入不平等情况 来源:《21世纪资本论》

在这一过程中,受害最大的是美国白人中产阶级,收入一直处于停滞或下降状态。

与经济不平等同时来到的,便是民主的危机。

政治家脱离群众,原本应充当政治温和派的中产阶级,才一步步民粹化。

贫富差距的扩大,让世界返祖,越来越像19世纪。

5

回溯那个时代,以社会主义和民族主义为代表的社会运动风起云涌。

天下苦秦久矣。

他们共同的目标,本质上都是反资本主义。

两者携手给予的压力,才使得资本主义世界主动调整,尤其是财富再分配。

资产阶级的部分财富转移支付给无产阶级,欧美才迎来了战后中产阶级崛起的“黄金二十年”。

但睡在身边的赫鲁晓夫始终没有被揪出来,革命成果才得而复失。

20世纪80年代后,以苏联的衰落和最终解体为标志,主流意识形态开始转换,管制资本主义时代宣告终结。

全球化、多元化、自由化,既消解了民族国家的经济边界,也终结了民族国家管制资本的职能。

当资本不受限的涌向全球洼地,国内产业空心化就不可避免。

人类世界重新进入放任资本主义时代,西方社会尤其是美国的中产阶级人数迅速衰减。

正是他们的悲恸,才唤醒了亨廷顿的幽灵——民族主义才会降临到特朗普身上。

虽然和社会主义一样同为资本主义的敌人,但民族主义反资本主义只反扩张性,不反剥削性。

换言之,民族主义并不关注劳资矛盾带来的剥削问题。

而是将这种剥削性,转化成国家内部和国家之间的种族矛盾。

民族主义所进行的财富再分配不触动资产阶级的利益,只是无产阶级内部的财富再分配。

群众斗群众,权贵吃瓜看戏。

这种解决问题的办法必然是转移矛盾,为资产阶级寻找替罪羊。

所以亨廷顿发明的“文明冲突”,精美的包装了这种矛盾转移。

种族民族主义似乎来势汹汹,但回避了根本问题——财富向少数人集中。

换言之,种族民族主义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混淆了视听。

在阶级冲突的骨肉上,披了件“文明冲突”的皮囊。

处在“文明冲突”最前线的2019年的香港,就是这种冲突最好的注脚。

就像香港那些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一样,被建制派忽略的中下层白人,走到了政治舞台的中央,而这个群体的主体意识,影响着美国,甚至世界政治的未来。

不是特朗普唤醒了他们,是他们选择了特朗普这个高举民族主义旗帜的“英雄”。

不管懂王下不下线,这群沉默的大多数已不再沉默,成为建制派无法忽略的一股极不安分的力量。

他们的化身——特朗普,其实代表了一种精神,马克思的精神。

毛主席说过:

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续,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但红脖子到底造谁的反?

是造资本主义的反?还是其他文明的反?

如果是后者,美国恐怕将会使自己,以及整个世界拖入无尽动荡的厄运,甚至成为新的邪恶轴心。

君临真不希望,军工股的逻辑以这样的方式展开。

如果是前者,那要求民主党目睹美国撕裂的危机后,反省自身的体制化、精英化、白左化问题,重提阶级斗争,复兴“三个代表”,实现从“文化左翼”向“经济左翼”的回归。

但这很难,真的。

投资充满着风险,我们不能拍拍脑袋就能轻易做出的决定。

除了基本面的机会分析,还需要对财务风险、业绩确定性、业务竞争格局等进行更深入的考察。

作者:君临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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